“申市长早就知道水变油是骗局，但是放任市里多数人表态支持，然后推动基础项目建设，诱使你和其他商人参与投资。而你又会想办法揭露骗子的骗局避免市里遭受损失，然后申市长可以把这个识破骗局的避免损失的功劳占为己有，就连推动基础建设的政绩他也会因为是主要推动人而得到嘉奖！”

张煜点了点头，苦笑说道：“这要是在四五十年前绝对是个战术大师，心真脏！”

石信厚陷入了沉默。他来找到张煜讨论一番后才大致猜测出来申市长那解释不通的行为背后可能的目的。这位申市长的心简直快赶上泰山十八盘，绕了多少个弯弯绕绕啊，算计了多少东西啊！第一次，石信厚有种想要从官场离开的想法。玩心眼心机他是真的觉得玩不过人家。

“不过你也别太悲观了。”张煜却好像看出来石信厚的心事，劝他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做事方式。申市长精于计算，那你就实干兴邦吧。虽然最大的政绩肯定是要落到申市长头上。可你也是项目的具体负责人，该是你的一个也少不了。再说了，港口和石化基地也只是一个开始。我可是打算把云山打造成一座拥有着先进工业产业基地和科研中心的城市，有你配合我这个理想应该可以更早实现。那时候谁还敢无视你的成就？”

其实张煜已经不止一次跟石信厚描绘过他心目中未来的云山是个多么美好的城市。石信厚心驰神往，也愿意跟张煜通力合作向着那个目标前进。

石信厚微微仰头，嗓音深沉问道：“你估计真正实现云山市能跟米国的发达城市看齐那一天还需要多久？”

“二十年。”张煜很果断的说出一个数字。

“二十年么？”石信厚笑着摸了摸头发稀疏的脑袋说道：“那时候我应该五十五了还没到退休年纪，不知是否还在云山做一名公务员。若是能亲眼见证家乡的全面崛起人生也是无憾了。”

“大胆点！”张煜同样微笑说道：“也许那时候你已经在省里甚至国家机关里任职。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嘛。”

“哈哈哈！好，那就借你吉言吧！”

王鸿程最近有点兴奋。听说云山市市长将要亲自督办水变油项目的落地。并且提出要在六月份的云山港扩建工程与石化基地项目开工日当天让王鸿程向省里领导演示他的水变油过程。

为此王鸿程主动出击提出要进行大规模实验，使用一个长十五米、宽六米、深三米的水池来做实验。跟他以前演示给其他官员的实验规模相比确实要大了许多。不过这都没关系，作为资深的骗子，王鸿程自然有办法做手脚。

他又提出因为技术保密的需要，所有的施工人员由他来安排，还亲自安排清理团队，确保试验场地做完实验后不会留下任何可能暴露他独门技术的可能。

对于这些要求申市长没有任何拖延全部答应。并且让王鸿程直接去找肖正初索要施工经费。

王鸿程并没有疑惑为何不是市里出资帮他做这个实验项目。想当然的认为也许对方是在利用他去索要工程款的方式来间接索贿。心思阴暗的人当然会习惯性的把别人的做法往阴暗的地方去想。

不过这些事情王鸿程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做完这个演示后能顺利得到申市长答应的巨额投资。只要钱到手，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云山市再也见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