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诉你,之前有个女大学生带着人来我这开了个房搞违禁品,害得我被罚好几万块钱。”
中年女人从卫生间垃圾桶回来,看了眼案上的香炉,又看向裴西宁,
“你这得交房钱了吧,上次交的已经差不多到期了。”
裴西宁垂着眼,看着手机余额上那几百块钱,“不住了。”
“哎,”老板娘急忙拦人,“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裴西宁收起手机,抱起桌上的东西就往门外去。
外面车水马龙,华灯初上,夜风凛冽刺寒,
裴西宁抱着香炉,站在路口久久不动,
然后朝一个方向去。
小区杂草荒芜,
推开地下室的门,里面一如去时一样的仓促,角落垃圾桶里还堆着发霉的泡面盒,
裴西宁放下怀里的东西,向后面走去。
只是一层塑料膜围起来简陋的洗浴间,还能流出热水,
水流漫淌时,
门被从外面打开。
裴西宁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
手腕微微刺疼,她抬起手,那老东西按下的地方浮显出一串数字,像个计时器,在不停变化,
裴西宁皱眉,指甲陷进那块皮肤,鲜红的血混进水流一起淌下去,把地板染红。
她套了件旧外套掀开帘子出去,
男人就立在桌边,比之前瘦了不少,
“段纾凛怎么你了?”
裴西宁拿上他带来的干净衣服,到另一边换下,
“是我活该,”男人神色黯淡,
“活该?”裴西宁拿着血迹斑斑的旧衣服过来丢在一旁,
她看了眼林天浩,唇角勾着笑意,“你真觉得是自己活该吗?”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明明他们都知道……”
据说林天浩家里的公司资金链跟不上,很快就破产了,父亲进了医院还没出来。
她拆开一盒白粥,在沙发上坐下,笑意浅淡地拌开,
林天浩目光微动,
裴西宁也被整得够呛,所有资源被撤掉,和公司打官司,还欠了一屁股债。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蹙了蹙眉,站起来把碗里的粥几口喝完,
和林天浩在小区门口就分道扬镳。
“西宁,酒店里有人死了。”
寝室长赵芸发来消息,
裴西宁顶着雨丝往酒店去,
里面人心惶惶,房间里静悄悄,或有低低的哭声,
酒店已经被全面封锁住,来往盘查严格,
她拿了学生证进去,走了几步靠在扶手上喘息。
额头又滚烫起来,自从褚偃生日一个星期来,她就经常发烧,烧到意识模糊的状态,
也许是因为图雅给的那个药本来就是违禁药品,又或是避孕药的副作用。
“大数据人像对比做了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裴西宁皱眉,一抬头就看见背对着她的裴南浔,刚转身要走,
“裴西宁你在这干什么?”
裴西宁回头,主角一群人站在楼梯上,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还有白色法医大褂的清冷女主,
裴南浔穿着件休闲卫衣,神情不耐烦,脖子上挂着的耳机表明正进行会议还没有中断,
这样俯视的视角天生让她不舒服。
裴西宁看了上面的人一眼,垂下眼,神情淡漠,“找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