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乾坤宝镜赐翠女 苦肉计乃父拶迫(1 / 2)

横渡大千 枯荣和尚 2207 字 2023-02-11

鹤轩瞧见翠女神色,知他情多心软,不由一吁,伸出双臂,从她背后将其搂在怀中,贴靠玉尔,细言宽慰芳心:

“翠儿,你的《达摩剑诀》已然身剑合一,又是炼士(原文所提),对待凡人,慎杀戒戮,万事当让他等因果自纠,少加干预;

然而,以尔四甲子功力,两口仙兵佛剑,三十余道旁门妙法,游历神州,仍有危险,切记轻车简从、昼行夜伏,尤记避让僧尼道姑、左道妖邪一流。

倘若遇上,礼仪待之,对方如有歹心,谨记一击必杀,不可心慈手软。”

林翠女倚在鹤轩怀中,重重点头:

“翠儿都记住。”

鹤轩轻抚翠女锁骨:

“万事小心错不了,假如失去你,少爷岂不痛心?”

翠女垂泪,哽噎:

“夫君怜爱,妾身必会小心谨慎。”

“瞧你哭的,好像少爷背着你家小姐,将你吃干抹净似的,那脸蛋美若和田美玉,他若有灵,知道你天天拿咸水泪洗她,合该寻你的不是了!”

翠女含泪带笑,媚目一嗔,抱紧虎腰,极为不舍。

鹤轩抱他温存,软语温言,尽是关心。

翠女芳心不由一暖,兀自寻思:

“少爷赏赐的青缸仙兵、龙渊佛兵皆非凡物,又传炼魔护身法术,怎么会坏呢?方才真是鬼迷心窍,错把恩郎当坏种。”

那软语温言一阵猛攻,好如魔鬼乱心,终究哄得海棠灿绽、铁树开花,不时传出“风铃”般的女儿声。

“为防妖邪一流,特赐一面乾坤宝镜与你护身。

此镜先以太清仙法祭炼,可分光驱雾,等闲飞剑经它一照,剑光立散,化为凡铁泥丸,即便是那至宝仙兵,亦能削弱,可助斗剑。

驱使之法乃玄门九字真言。

此外,宝镜神光可驱邪破魔,无论多厉害的妖氛邪雾,皆可驱除一点云衢,另附十二元辰破邪仙禁,可放十二破邪神光,一旦催动,可借地支镇压邪物,余者诸多妙用,悉由自悟。”

女诸葛翠女亦知仙宝品阶,一见镜外宝光盈盈,上冲云霄,知是先天之物,心虽有料,仍生感怀,不由湿润眼眶:

“少爷,婢子低贱仆身,用不得这等神物。”

“能为你防身就行!本拟多赐你几件法宝,奈何庶务缠身,难有时日炼宝,两年游历,只得一宝,此善功袋乃少爷往昔所用,为便你轻装简从,一同赐你!”

翠女眼眶泪珠再噙不住,断线珍珠也似,扑簌垂落。

鹤轩温言宽慰几句,方止女儿热泪,复取一种升肌止血、复元生息的丹药,亲自替她收拣行囊,为她宽裙换裳。

郎情妾意,少不得蜜里调油、揩油抚爱一番。

午时初刻,翠女身穿玄衣长裤,精简干练,同菊、柳两女吩咐了江湖庶事,这才施展隐身术法,一展袖袍,弓鞋一点,化雁斜纵,往那皇木古渡奔去。

恰巧,妙儿风风火火,箭步寻来:

“少爷,英国公、四位侯爷现在会客厅等候。”

听见张维贤上门,鹤轩目光玩味,前襟一甩,虎步跨出红尘槛,仰头观天,盘算时辰不早,因而吩咐:

“即派小厮去菜市口传信,今日执刀,迁延半刻。”

“是!”

会客厅内,清茗飘香。

四位锦衣侯端坐客椅,手捧青花瓷碗,呆看明前旗枪,面容纠结,不知是嫌茶品低劣,还是事难烦心,半口也吃不下去。

鹤轩于那厅后穿出,右绕入座,亦不见礼,把脸一冷:

“钱带来了吗?”

四侯面纠如麻,八只眼睛齐盯张维贤。

张维贤顺势而起,揖礼:

“江师……”

鹤轩拱手回礼r>

“国公请慢,张之极杀伐业力颇重,已被赶出师门,师字一称,在下愧不敢当!”

四位侯爷何等精明人物,见状脸色瞬垮,如丧考妣。

“江佥事,本公今早公务繁忙,不知……”

张维贤顺口一改。

鹤轩强势说道:

“国公无须多言,下官意欲出家学道,隐居山林,参禅逍遥,原本不愿做那面皮,无奈不愿沾染红尘因果,特取一个折中法。”

张维贤见他翻脸不认人,暗思剑侠行径果真怪异,到也不恼:

“不知是何折中之法?”

鹤轩含笑道:

“钱照付、臂照废,消因果。

郑之傻、邓文明臂膀可以不砍,却须以《大力金刚指》掐断筋骨,再用黑玉断续膏敷上,一月可复,并不耽误,虽可保住手臂,但是两人只为寻常武将,九牛二虎神力悉消。”

郑之傻、邓文明两个小侯爷跪地磕头,哀求:

“我等在家里说是学到武艺,父亲非要说没学到,都是他们的错,请江大人饶了我等!”

武安侯、定远侯眼神暗赞,脸色猩红,单指詈骂:

“小兔崽子!揭发父亲的过错,圣贤书是这么教你的?你这个不孝子,我抽死你!”

两人说罢拿起备好的皮鞭,起身便抽。

“啪”声如鞭炮。

邓文明一面跑一面道:

“就是你说的,我说的事实,我这一双膀子可是能把千斤巨鼎当球打,你怎说没有武艺呢?”

一个打、一个逃,哭天喊地,哀嚎痛苦。

郑之傻一面跑,一面道:

“都是名分害的,我祖宗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武将,讲个狗屁规矩!我这身膀子可是拜将封侯的本钱,岂能让名头束缚了!”

徐锡登、李开先两人同时哭丧着脸:

“江大人,其实我等不想来的,就是这两个老东西害的!他们抠抠搜搜,非说我等被骗了,我等日日精强力壮,御女十次都不带停息的,可见江府伙食非凡,皆是上等药膳!可惜,他们心肝被文官训化了,说什么父亲的话都是对的,简直不可理喻……”

一语未必,永康侯、丰城侯各自纵身起来,拳打脚踢。

张国公不做言语,一旁观戏。

“竟有这等事?”鹤轩大惊,“尔等见本官如见虎,怪道敢前来讨说法,原来你爸逼的?”

李开先磕头如捣蒜:

“对对对,我爸逼得!”

“我爸逼得!”

徐锡登点头:

“嗯!我爸逼得!”

“就是我爸逼得!”

鹤轩微微一笑:

“古人云,黄盖打周瑜,虽说是你爸逼的,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挨,尔等钱财照付,膀子卸下一个!”

一言未毕,转道:

“妙儿,算账!”

“是,少爷!”

妙儿笑道:

“一双臂膀五百万,一只臂膀二百五十万,如今卸一存一,武安侯、定远侯还需提供一只膀子的钱,各欠江府196万!永康侯欠江府206万两,丰城侯欠江府296万!”

鹤轩惊讶:

“没算错吧?郑、邓两位侯爷从先净赚304万,转眼欠了196万白银?”

“回少爷,没错!”妙儿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