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的第六天，姬羽跟着金忠去了内城，参与演唱会的安保工作。

台上的虚拟人在高超的显像技术下活灵活现，台下的人则疯狂地呼喊着“爱豆酱”。姬羽猜想，这应该是虚拟人的姓名。

姬羽一帮协察用身体拉成人墙，阻挡狂热的粉丝涌入内台，金忠则一屁股坐在阶梯过道上，听得很带劲的样子。

反正自己是没听出来什么动人心弦旋律，或者值得高呼的热血歌词，可这些人却如此亢奋。难道自己跟内城人之间的审美出现了差别？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自己却觉得呕哑嘲哳不堪入耳。

演唱会结束，姬羽向金忠问道：“忠哥，为什么现在虚拟偶像这么流行？真人难道不行吗？面对同类，应该更有好感和亲切感才对吧？！”

金忠一副老神在在地样子，“嗨，这你就不懂了吧，真人就是因为太真实了啊！你想，只要是人就会有生老病死、爱恨情仇的纠缠，可能一件事做不对，人设就垮塌了……而虚拟歌姬多完美啊！永远都是你的偶像，永远都是你的家人！关键对公司来说，虚拟歌姬的利润比请真人明星不知道划算多少啊！”

下班回家，姬羽一边做菜，一边练习“腹语”，这白天练，梦里也练，自己总算找到了一点诀窍。

“黄瓜，你和白瓜有什么区别？”姬羽对着左手的黄瓜问道。

“我虽然叫黄瓜，不过是绿色的。”一道沉闷的声音从姬羽腹部传出。

“我虽然叫白瓜，不过也是绿色的。”一道尖锐的声音也附和道。

“所以你为什么不叫绿瓜？”沉闷的声音质疑道。

“那你为什么又叫白瓜？”尖锐的声音反驳道。

“你这个异端，我要剁了你！”沉闷的声音嗡嗡作响。

“你这个恶魔，我要宰了你！”尖锐的声音高亢激烈。

…

最后，一盘黄瓜炒肉和一盘西葫芦炒蛋被姬羽端上了餐桌。

今天姬严有些事需要加班，所以几个人提前开餐了。姬羽看着弟弟吃饭正香的样子，整蛊的恶趣味就越发强烈。

“姬翼！吃饭不要吧唧嘴！”

姬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左顾右盼地，还往桌下看了看。

‘奇怪了，明明是父亲的声音，可人呢？’姬翼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向姬羽问道：“哥，父亲回来了吗？我刚刚怎么听见他的声音了呀？”

“啊？有吗？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姬羽表情疑惑地说道，还跟着姬翼四处寻找起来。

姬蝶看着两兄弟耍宝，噗嗤一声笑了。“羽哥，行了，别逗翼哥了。”

这几天姬翼考试，忙得焦头烂额，对姬羽修炼的事只是略有耳闻，却不知具体在修炼什么。

“好你个姬羽，就知道拿别人的痛楚开玩笑，看我不打你！”两兄弟在狭小的空间内扭转腾挪。

姬羽由于拥有了修为，在每次姬翼快够着的时候，都能闪避逃开，还能戏耍弟弟一番。

“姬翼！吃饭就好好吃饭，别端着碗到处乱跑！”姬翼又模仿姬严的声音干扰姬翼，好几次都快抓到了，结果一恍惚，就与姬羽拉开了距离。

“你，给，我，停，下！”姬翼气急败坏、怒火中烧，两只眼睛迸发出奇异神采，两兄弟来到了一片更广阔的地方——姬翼的梦境之中。

“小翼，玩笑开过了，哥哥给你道歉，你收了神通吧。”姬羽意识到了姬翼的愤怒情绪，马上安抚道。

“不！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姬翼说完，四肢的血管像是活过来一般一顿一顿地跳动，瘦小的身躯像是充气般膨胀，虬曲盘旋的异生肌肉撕破皮肤鼓胀出来，并且还长满了灰黑如针的毛发。

“乖乖，你这是看了什么变异进化的幻梦？”姬羽侧身躲过弟弟轰击过来的拳头，一边在手上幻化出了一顶巨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