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那个地方就如一缕不可磨灭的意识一直伴随着她,也是她极力想剔除的记忆。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丞兴要离开了,她无意识的就提到了那个地方,事实证明,感觉这个东西往往是高于认知的,丞兴居然知道那个地方,这就意味着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路程看起来很长,夕泽没有了欣赏沿途风景的兴致,目光留恋起后视镜中的那双眼睛,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恍惚,车内弥漫着一种蠢蠢欲动。
终于,丞兴先开口了。
“你怎么会知道夜门?是华哥告诉你的?”
“那是个什么地方?”夕泽反问道。
“你不知道?华哥没跟你说过吗?”
“跟他没关系。”夕泽突然没了聊下去的,转脸看向窗外,两个人的相处为什么要夹杂上一些不相干的人?
“什么意思?”夕泽本以为丞兴会是那个走进她内心的人,可惜,她的内心太凌乱,就算是有人找到了入口,最终也会迷路,丞兴显然已经迷路了,夕泽很失望。“你怎么不说话了?”
还是沉默。
女人的心思。
车子从荒芜驶向市区,再由市区驶向荒芜,最后停在了一处荒芜的繁华之中。
夕泽的人生不也如此吗?眼见着喧闹,内心却孤草丛生。
这个地方只有一栋建筑物,建筑物前方是一片硕大的停车场,此时已满满当当的停了许多的豪车。
原来就是这里。
夕泽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时间差不多,环境却天差地别,跟她记忆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唯独那两个鲜红大字依旧闪活张扬。她又开始怀疑那个场景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一场梦?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
除了红色,剩下的就只剩黑色了,纯净的黑与浑浊的黑。这栋称之为‘夜门’的建筑物显然更纯净些。
环望四周,寒冷隐匿于黑暗并裹挟着黑暗向远方延展,而她的感官却凝聚在这栋如堡垒的建筑物上。堡垒由内而外探出的徐徐贪婪示好之音牵扯着她是神经,兴奋和抗拒在她体内同时翻腾压制。
“怎么了?不打算进去吗?”看着夕泽怔怔的站在原地,丞兴催促道:“走吧。”他现在反而更想快点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夕泽问。
“没有,你听到什么了?”
“我的名字,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什么都没听到。”丞兴觉得她有时候有些神经质,不过还是认真聆听了一下,顺便环视了四周的情况,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夕泽站了许久,始终没勇气靠近那栋堡垒,那里似乎有着什么让她抗拒的东西,“我有点儿害怕。”
“这是你的选择。”
“什么?”夕泽看到丞兴的眼睛突然在这暗夜之中暗了下来,比这暗夜更黑暗,更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