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南王府后院灯火通明,在后院当值的下人们神色都十分紧张,间或有端着水盆的侍女在走廊上匆匆跑过。
被管家领着进了后院的陶闻清见此内心十分诧异,心说昨日王府上出了那么大阵仗都没见府上下人紧张成这样,怎么现在开始紧张了,难道是江南王爷出了什么事?
管家也一脸茫然,他刚奉命把陶闻清从大门口接进来,前后脚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他依着本分,带陶闻清到后院大厅内,请他稍等,自己出了厅门招人来问,来人伏在管家耳旁耳语两句,管家浑身一震,连忙快步走了。
“王爷,王爷。太医,王爷到底怎么了?”
寝房内,王妃眼中含泪,忍着哽咽问王太医,那太医亲眼目睹昨日那场厮杀的惨烈场面,再加上燕齐已走,本以为自己肯定命不久矣,谁知现如今却被请来坐在这里给江南王爷诊病,真是峰回路转。
他慎之又慎,翻了翻江南王的眼皮,再看向王爷乌青乌青的脸,捏开他咬的硬邦邦的腮帮子,闻了闻他口中的味道,重新仔细的搭了第二遍脉搏之后,额角密密麻麻的开始往外冒冷汗。
这是朝廷督卫常使的毒药,解药方子和毒药方子都有专门的档案存档,太医院内知道的也不多,他碰巧就是其中一个,方子并不难抓,以江南王府的财力势力只消片刻就能配齐,只是怎么说呢,还有这个解,该怎么解呢?
王太医看了眼王妃,说王爷应是中毒之状,只是脉相十分奇怪,加之先前王爷一直恶疾缠身,不敢用力下药,只能先开些缓解的药物,多次诊脉,方能徐徐除之。
王妃听到“中毒”二字,心头一紧,再听那太医说王爷恶疾缠身,不由得心头泛苦,从前王爷为了装病躲过宫里御医的诊脉,吃过一些药物,但实际上一点事儿都没有,可这次燕齐带了御医到府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又吃了一些,谁曾想,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思来想去,料定此事定与燕齐脱不开干系,不由得连燕齐带来的太医也恨上两分,可王府内的府医诊不出来王爷所中是何毒物,只这太医才知道如何解毒,因此哪怕就算她看得出来,这太医所谓“徐徐除之”是想保命,也只能听他的话。
外面有人来通传,说天下第一柜的陶闻清来了。王妃收拾形容,吩咐人带着太医去抓药,并着人将太医看紧,又命府医做下手,方才出了房门,去了大厅。
陶闻清在后院厅内站着等候,只有厅外一个小厮在当值。王妃由婢女扶着,进了厅上,客气的请陶文清落座。
陶闻清坐下,观王妃眼圈有些微红,眉间抑郁非常,不由得猜想莫非真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他忍不住联想到燕齐,心说齐王走之前没交代有这出呢。
“让陶先生久等了,王爷此刻乏术,怕是要先生空跑一趟了。”
陶闻清忙道:“无妨无妨,王妃客气了。”
“不过要先生在此等候,除了王爷那里有些事外,我这里也有些事想要请教先生,不知可否?”
“王妃请说。”
“先前王爷数次于我提起天下第一柜遍布天下,经营的掌柜老板个个都是经商奇才,尤其以陶先生为首,我心里也十分钦佩,只是不知陶先生之上,是否还有其他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