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敲敲,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女子身材修长,身上穿着藏蓝色麻布衣裳,脸上还围着面巾,全身露着的只余一双眼睛,
但那双眼睛瞳孔是白色的,十分诡异。
“哟老僵,你现在学的有模有样啦?”李大胆激动的拍了拍女子的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欲开口,可是忍住了,用手指向后方的孟长棠。
“没关系,她是自己人,你放心说吧。”
女子对李大胆和狐狸点点头,开口道:“嘶嘶嘶……”
莫名其妙的看了哥哥姐姐,孟长棠觉得心中不妙。
躲在萌阴处背凉,狐狸熟唸的开口翻译:“真是谢谢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王妈妈已经同意我和王生的婚事了,说等王生回来就安排我们见面。”
孟长棠回头看看正说话的狐狸,又一次感觉到陌生。
“发展的比我预想中还要快啊。”李大胆赞许的看着白僵,不由竖起大拇指。
狐狸也意外的打量了李大胆一眼,问道:“你做了什么?”
李大胆笑着解释,神情得意:“我就问老僵愿不愿意来王家提前接触下王妈妈,她没犹豫就答应了,我就使计将院子里的木材杂物全弄倒弄乱,果不其然王妈妈出门就被绊倒了。”
白僵也非常兴奋,隔着手套拉起李大胆的手高兴的嘶嘶。
“你说你们装作路过听到呼救,进去救了王母,因王母受伤顺理成章就留宿在家中照顾?”狐狸皱着眉头:“太胡闹了。”
“可是成效很好呀。”李大胆牵着白僵的手走入院内,王母正在屋里剥大豆,听见动静扶桌站起来。
“小江呀,是谁来了?”王母对白僵问话。
“是我,红娘大胆儿,我来看看你和姑娘处的怎么样。”李大胆热情和王母报明来历。
“小江好得很,真是个好孩子。”王母赞不绝口,简直和上次伤心哭泣时候判若两人。
她上去想握住李大胆的手:“你真是给我家找了个好儿媳,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李大胆看着白僵,心里默默吐槽,当时是让你讨人欢心点,现在欢心过头了罢。
王母一个劲儿说白僵多么多么好,心地好会种田会狩猎还识字,虽然不会说话可能在王母掌心写字,也算不得沟通不便,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性子和自家儿子一般,有些闷。
李大胆趁热打铁就谈起成亲的事,谁知提到这个王母反而纠结起来。
“王生还未见过,这样不好吧。”王母还是想让儿子回来看看衬不衬心意,万一儿子要是不依呢?
李大胆眼神一转催促道:“这成亲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我看小僵与你家最配了,她也不要什么彩礼,家中举目无亲三书六聘也可免了,只要给个名分,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么好的姑娘咯!”
“自古婚嫁无小事,不急于这两天,我教先生写封信带给王生,快的话这两日他就能回来。”王母还是不依,觉得属实草率了。
李大胆一着急了,王生要是回来见着僵尸青面獠牙的模样还能娶?不吓半死就不错了。
她看着孟长棠,突然心生一计,嘴上比划着口型“哭”。
孟长棠八杆子摸不着头脑,用手指着自己,嘴里无声的念:我吗?
李大胆赶忙对她点点头,手握拳放在眼下摇晃做出抹泪动作,虚声对她说:哭出声来。
孟长棠是个聪明的,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立刻会意,“哇”的一下哭出来,简直昏天黑地伤心至极,犹二泉映月闻之撕裂。
“王妈妈,你是要逼死这姑娘啊!”在孟长棠夸张的背景音下,李大胆的语气都显得悲凉。
白僵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什么?谁要逼死我?
这一下给王母搞不懂了,被唬住的她呆愣的问:“这是怎么了,为何哭的伤心?”
李大胆举起袖子试图抹抹并不存在的泪,感觉酝酿好了感情,苦口婆心解释道:“僵姑娘本就无依无靠在外面受欺负,来的时候已经和街坊邻居说了,要嫁与你王家了,现在还在你家呆了半个月,大姑娘的清白之身现在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咯。”
王母竟沉思了,踌躇的艰难开口:“王生这些日子并为归来过,小江一直与我这老婆子住在一起。”
“街坊邻居不这么想,你家现在不娶小僵就是逼小僵去死!”李大胆说的斩钉截铁言之凿凿。
说罢她还嫌气氛烘托的不够,抬手示意孟长棠哭的再伤心些。
“呜呜呜!呜呜呜!”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王母坐立不安,像被针刺了,她连连解释:“娶,我没说不娶,可就非得今日就应下吗,不能再缓两日?”
李大胆听胜利号角就在耳边,立刻煽风点火:”我已查过黄历了,后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往后的一个月都不是好日子,办喜事容易让祖坟诈尸。这样吧,就定后日,你写信让王生回来成亲吧。”
王母被李大胆的话激的哑口无言,半分钟才缓过味来说道:“太草率了,光是置办东西就要花些日子,这样不是委屈了小江。”
李大胆摆摆手接话:“不委屈不委屈,小僵为你家着想一切从简,省银子,王妈妈你就不用担心了,小江那边有些存款,我们就给布置准备了,你就等着喝喜酒吧。”
说罢她转身对着安静的过分的狐狸,吩咐道:“小狐,去外面打听一下把村里先生请过来,花点银子让他写封家书给王生带过去,要尽快啊,成亲这事马虎不得。”
对狐狸吩咐完,李大胆又对着孟长棠做了手势,示意她可以停了,撕心裂肺的背景音这才截然而止。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时候,王母还木呆呆站着,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