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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初奈打着哈欠阖上房间的门时恰好碰见了懒洋洋站在楼梯口的越前龙马。
她怔了怔,捏紧了网球袋的带子,莫名觉得心虚。然后抬起手打了声招呼,“早上好,龙马。”
“早。”
他没有戴帽子,视线移到她身后的网球袋上,是浅紫色的。有些讶异地抬起眼,琥珀色的猫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要学网球?”
“……嗯。”她含糊地应道,“算是吧。”
“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不自然地别过头,转移话题道,“这个时间点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不用早训吗?”
“嗯,明天就是关东大赛了,今天休息。”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还是没有拆穿,只是把话题又绕了回去,“打网球的话可以找我。”
“不用了,我又不住在东京,太麻烦。”前几日她嫌东京神奈川两头跑太麻烦就在神奈川租了套房子,只是偶尔会回趟家。
顿了顿,又道,“有幸村前辈教我就可以了。”
越前龙马险些以为他听错了,眸光暗了暗,不可置信,“……你说谁?”
“……幸村前辈。”
越前初奈说完就噤了声,她觑着越前龙马越来越阴沉的那张脸,“蹭蹭蹭”地跑下楼,只扔下一句,“龙马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
“喂!奈奈!”
“既然你今天没事就和绯月约会去吧,不要大意地上吧少年,祝您约会愉快哟。”
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如果再这样聊下去他一定会说个没完没了,不知道为什么素来冷淡的越前龙马碰到她的事总会啰哩吧嗦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这样她会很苦恼而招架不住的。
还有越前南次郎也是,那个老是恨不得把自家儿子给推销出去的臭老头对于出现在她身边的一切雄性动物都像赶苍蝇一样,从小就这样。
她又想起了那天幸村精市等在他家门口的晚上,恰巧被从寺庙回来的越前南次郎给撞见了,他不怀好意地邀请幸村精市进屋坐坐,然后跟他打了一宿的网球。顺便提一下,他是和越前龙马扛着球拍轮番上阵的。
被折腾得就差半死不活了的幸村精市下了场就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于是越前父子的眼神更凶狠了。
越前初奈想起那晚就忍不住扶额,她跟幸村前辈分明什么也没有。
“越前桑。”
越前初奈望见黑色的加长林肯在她面前停下,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紫灰色的发,轻挑着的唇,高傲又矜贵的少年。
她怔了怔,微眯起眼。
“……你是?”
迹部景吾嘴角挂着的笑登时就崩了,心想居然会有人记不得美貌出众高贵优雅的他大爷……阿不。
“看来业界相传的越前桑的记性不太好是真的,啊嗯?”他轻点泪痣,尾音微微上扬,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居然记不住他大爷,真是太大意了。
越前初奈更加纳罕了,她记性不好记不住人脸是她的错,但眼前这看起来就是土豪的人到底是谁啊。
“迹部景吾。”
那人如此说道。
越前初奈听到那熟悉的姓氏,恍然。她一只手握着拳头敲了另一只手的掌心,喃喃低语道,“啊,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