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对店小二笑了一下表示赞许。
这食斋从外面看着不太醒目,内里却别有洞天。
一楼是通堂,从前门一进去就能看到后门,而食斋的后厨竟然在侧面,看样子还不止一层。
见温优看的出神,胡桂得意道:“这店家的奇绝之处可远不止这些,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久胡桂点的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
三人原本都坐好了的,可这时牧禾竟然换坐到窗边,眼睛盯着窗外。
温优好奇地看过去,哪知胡桂立即将她拉过来道:“别理他,贤弟你快看。这是金都的招牌菜八宝珍珠鸭,还有这个虎皮卤鸡,清蒸琉璃蟹,芙蓉鱼片,油酥籽虾,八鲜煨茶……还有、还有这个轻炙鱼脍是最鲜美的,贤弟你快尝尝,这道菜从制作到上桌不能超过半刻,若是放久了就会酸涩难闻不能入口。”
看着一大桌子菜,温优心里想的竟然是吃不完能不能打包……
禁不住胡桂催促,她尝了一块鱼脍。
入口滑嫩,上面一层熟肉飘着鱼香,下面的生肉紧实弹牙,还真是不错。
胡桂紧紧盯着她,那样子就像等待夸奖的孩子。
“鲜美嫩滑,不愧是胡兄极力推荐的菜肴。”温优夸赞道。
“哎呦,好说好说,你胡兄心思绝的地方多着呢。”胡桂端起酒壶就向温优杯里倒:“这可是10年窖藏的金都特产,贤弟快尝尝。”
温优脑袋短路了一般,直接将一杯都喝进肚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胡桂端着酒壶,牧禾转头盯着她。
温优端着空酒杯不明所以:
“怎么了?”
胡桂最先反应过来,又为温优满上:“没什么没什么。”
“北境人酒量好,此言不虚。”牧禾淡淡道。
……
没过几轮,胡桂就败下阵来,趴在桌子上求饶:“不行了,贤弟,愚兄真喝不下了。”
温优看着不到十毫升的小酒杯陷入了沉思。难道恶毒女配和她一样酒量很好?
她看向窗边的牧禾,他虽面色如常,可眼中却浮着哀思。温优端起酒杯宽慰道:“人间三千事,熬尽痴心人。饮过杜康酒,笑解千般愁。”
牧禾盯着酒杯,猛得灌下,沉默了良久淡道:“万般皆是命。”
这时旁边传来胡桂的呼噜声。
温优饮尽酒水,不禁摇头笑道:“就这酒量……”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了多久。
待温优清醒时,她发现自己趴在牧禾身上,两人的身体随着马车一起摇晃。
牧禾显然已经喝醉,这般晃动还未清醒,温优抬头查看发现胡桂不在车中。她勉强坐起身来,检查身上的伪装,还好没有移位。
温优瞥了眼牧禾,喝醉了脸还这么白,真让人嫉妒。她掀开车帘问道:“到哪里了?”
“回公子的话,前面就是胡府了。”
温优见天色已暗,心道不好,立即叫停马车跑向天子庙。
紧赶慢赶,她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咸安宫。刚一回来粉黛和踏雪就围了上来,温优抱起踏雪揉搓起来,这个小家伙终于胖回来了。
“娘娘,避暑随行的妃嫔已经定了贤妃。”
“就她一人吗?”
“好像只有她。娘娘,您……”
“竟然没带上肃贵人,还真可惜。”温优抱着踏雪走进内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今这两人分赃不均,看来她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嫌隙。
梳洗完毕,温优躺在她的凉席上撸猫。她现在的重心除了搞钱就是制定逃跑路线。如今药堂的生意越来越好,跑路的路线也该好好探查一下了。
金都城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城门,但是这些城门不是全都开放。有些城门只能进不能出,而有些则是特殊通道,除了粮草士兵一律禁止通行。
冒然打探有关城门的事情,定会引起怀疑,为了符合她的身份,温优决定先拉着胡桂四下游玩,再见机行事。
既然上次是胡桂做东,这次她也该发挥一下特长,让这帮古代人尝尝现代烧烤的魔幻魅力。温优搜集了几天香料,将它们全部研磨成粉装到袋子里随身携带。
昨天刚下过雨,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蒸腾的水雾像镜子一样弥散在空中,照的地上的人无处遁形。
都这个时候了,温优担心的当然不是晒黑,而是脱妆。她脸上这些脂粉都不防水,而且她也不能随时随地补妆。
如今只有防晒一条路可走,不晒就不会流那么多汗,衣服也尽量选择布料轻薄的,缠身伪装的布带也要减少两圈。就这样,当温优再次出现在胡桂面前时,胡桂猛盯了一阵,惊呼道:
“贤弟,你,你瘦了,还越发娇气明艳,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