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指挥羽西在院子里拔草，准备浇花肥。羽西妈两姐妹在楼下唱卡拉ok，隔音太差，院子里都能听见青藏高原。

羽西见婆婆戴着新的金耳环金戒指，估计是又打过的，怕她太高调了，“小老太太最容易被人抢。”

婆婆抽着烟，“哪个敢抢我？”她夹烟的指头转了个弯儿，指着墙根儿一株昙花，“昙花打骨朵儿了，这两天怕是要开。”

晚上四个人一路晃荡到了双龙村，挨家挨户地看盆景。羽西收到林枫的微信：承承奶奶好点了没？

羽西没回复，继续逛了两家园子，都是罗汉松，树干歪七扭八，枝叶一层一层，像刀剃的一样。

回去的路上，妈妈和小姨挽着婆婆走在前面，羽西殿后。她掏出手机点开林枫的微信，写了句：手术很成功。

顿了顿，又加一句：你有女朋友？

还没走拢就闻到花肥的味道，依然浓郁，婆婆的鼻子大概是对气味不敏感了，进门就坐在院子里抽烟歇脚。

羽西上楼把窗关得严严的，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充电，准备洗澡睡觉。手机响，是林枫的回复：家里长辈介绍的。

羽西生气，一划手把他聊天记录删掉，想了想，又点开通讯录，把林枫翻出来，点了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