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处的风景一览无余,纱衣轻薄贴身,勾勒出连绵起伏的曲线,玲珑有致。
尤其是山风穿过时,纱衣如蝶飞舞,片片雪色轮番展露,这场面完全无法描述。
据说,当年缠骨蛛有魔界一枝花的头衔,石榴裙下追求者无数,但她偏偏被云凛勾了魂。
到底说云凛是个纯情小剑仙,仙龄不高,对付热情洋溢的女魔束手无策,只会动杀意而不懂曲折。
他目光能移多远便移多远,似乎多看一眼会会脏了眼。
“好热呐。”缠骨蛛最终妥协,正经穿好衣裳后,推开窗让冷风灌进。
风在巢穴中回旋打转,她望着那精致的眉眼笑道:“今日我捉了只小仙回来,他仙法低,其貌不扬,样样不如你,我都懒得吃他。”
显而易见,她口中的小仙正是潼九。
闻言,盛萱立即从屏风后探出脑袋,看向云凛,眼神示意他套话。
忍受至此,他也不能半途而废,只能耐着性子端坐着,思索如何问出点什么。
见他神色有了一丝动容,缠骨蛛顺着话茬继续道:“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你见见那个小仙,看我有没有骗你。”
云凛接过她递来的酒,正要饮下时,动作一滞,他曾掉入过一次陷阱,此后行事更为谨慎。
他抬指用灵力探访过,这盏酒并无异常,酒盏也未动过手脚,似乎一切正常。
“喝下吧,这次我也喝了,真没下药。”缠骨蛛拿起酒盏倒扣而下,里面一滴不剩。
他也想尽快找到潼九,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象征性抿了一口。
缠骨蛛就是知晓这点,所以才会得寸进尺,一步步引他上钩。
玄圃玉冰酒,醇馥幽郁,清香浓郁,是一壶好酒。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又检验一番,才安心将酒饮尽。
盛萱知道,这酒云凛常饮,缠骨蛛很懂他,但又没完全懂。
若说不懂,每一次互动都能精准踩在他的雷点上。若是懂他,又偏偏惹他动怒。
“人就在那。”
缠骨蛛立即兑现承诺,黑甲在半空中一划,层层堆积的帷幔自两侧展开,床帐深处缓缓显现一道人影。
潼九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缠满蛛丝,只露出一个脑袋,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似乎昏睡了过去。
“我将他放在那不过是顺手罢了,你可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话音刚落,帷幔再次落下。
盛萱立即上前查看。
适才她搜寻过床上,并没发现异常,原来早就被施了法,害她寻了这么久。
“潼九,潼九。”
她传音至潼九脑海中,试图将其唤醒,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浑身上下像被困在一个蚕茧中,一点点将他吞噬。
一袭仙衣染上血丝,横竖交错印在他身上,双眸紧闭气息微弱,这孩子遭罪了。
心里难免有点自责,若不是她自作主张将潼九带来,便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还苦了云凛。
幸而还未用到缠骨丝,束缚在他身上的是简单的蛛丝,短期内不会危及性命,但会使人陷入深度昏迷中。
千丝万缕,要把层层蛛丝解开,需要点时间,使用神力到是可以一举击破,但同时会伤害潼九。
她召出小簇龙炎火从边缘少去,随后传音给云凛:你再撑一会,我这边马上变好。
云凛:……好。
三盏酒入肚,缠骨蛛惨白的脸上突现两抹红晕,她单手托腮,歪头盯着身旁之人看。
“你真狠心,三百年前一剑刺在人家心口,到现在还疼呢。”
她另一手叩击着桌面,每次落下都往前进一步,直到魔爪扑向云凛,他似乎早料到这一点,先一步缩回手。
看着落空的手,缠骨蛛嘟起嘴埋怨:“你都不帮人家揉揉嘛?”
“请自重。”云凛声音冷得像冰。
“在你面前何须自重,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
“……”
“有些事情啊,你一旦尝试,食髓知味,定会入迷。”
“……”
无论缠骨蛛说什么,他皆沉默以对,渐渐地她逐渐收起笑容,言语里一股浓重的醋味。
她语气笃定:“你定是心里有人了。”
“是谁?快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把她杀了!”
“是不是盛萱那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