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又对蔡琰道:“琰儿,等会儿,你可以吃两颗冰酸杨梅,味道肯定更佳。”
蔡琰迟疑地道:“夫君,医工说了,妾身不宜吃冰镇的东西。”
郭潇:“少吃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的,等会儿你吃的时候,可以在嘴里多嚼几下,等嚼热了再咽下去。”
蔡琰坚定地摇着头道:“为了腹中的孩子健康,妾身不吃冷的。”
郭潇见蔡琰态度坚决,便对蔡瑜道:“你姐姐既然不吃,那就你们吃吧。”
蔡瑜早就在等着这句话,听到郭潇发话,她立刻伸手拿起一块冰镇的西瓜啃起来,云兮和洛儿这两个小丫头也早就对盘子里的西瓜垂涎欲滴,这时也各自取过一块西瓜吃起来。
就在她们吃得开心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侍女的声音传了进来,“奴婢拜见主上。”
蔡琰一听,惊慌地道:“夫君,是父亲过来了,这可怎么办?”
蔡瑜抬手抹抹自己的小嘴,对云兮和洛儿指挥道:“快,你们将这些东西全都藏起来。”
还没等云兮和洛儿动手收拾,蔡邕已经迈步走进了屋内。
蔡邕扫了一眼屋内的状况,老脸顿时黑得像一块锅底。
郭潇硬着头皮上前施礼道:“岳丈大人,您是找我有事吗?”
蔡琰也低着头上前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蔡邕瞪了郭潇一眼,厉声斥责道:“胡闹,为父让你在府里闭门读书,你却如此的不务正业,真是令我失望。”
说完,他又对蔡琰不满地道:“琰儿,你几时也变得如此的贪玩放纵,你夫君胡闹,你不规劝他也就罢了,还跟着他一起瞎胡闹。”
蔡琰低着头,小声地道:“女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哼,自己回去反省。”
蔡邕说完,一抖衣袖,便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冲郭潇道:“秉德,你随我过来。”
郭潇伸手取过木盆里面的那只铜酒壶,对蔡琰道:“琰儿,你别担心,我去劝劝岳丈大人。”
蔡琰轻声应道:“嗯,”
…
郭潇快步追上蔡邕,随他一起走进自己的书房。
蔡邕在案几后面坐下,一脸疲惫地望着郭潇埋怨道:“秉德,如今长安城里血雨腥风,都已经乱成了一团,你还有心思在府里瞎胡闹。”
郭潇走上前,将手里的铜酒壶递给蔡邕道:“岳丈大人,你先尝尝这里面的葡萄酿,就知道小婿可不是在瞎胡闹。”
蔡邕伸手接过那只铜酒壶,感觉入手冰凉刺骨,他惊讶地问道:“秉德,这府里哪来的冰块?”
郭潇忙道:“岳丈大人,小婿用的不是窖藏的冰块,而是用硝石粉和井水制造出来的冰块。”
蔡邕半信半疑地拧开酒壶口上的木塞,抿了一口葡萄酿,顿时觉得胸口的郁闷之气全部消于无形。
蔡邕放下酒壶,叹口气道:“此物虽好,却与朝堂的乱局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郭潇走到旁边一张案几后坐下来向蔡邕问道:“岳丈大人,您究竟在为何事烦恼?”
蔡邕神情黯然地道:“秉德,大司空荀爽死了。”
郭潇闻言吃了一惊,他忙问道:“大司空是被董太师处死的?”
蔡邕摇头道:“他不是被太师下令处死的,听说是病死的。不过,为父怀疑他是自杀。”
郭潇:“自杀?莫非他以为自杀之后,太师就会放过他的家人?”
蔡邕:“大司空荀爽并没有家眷住在长安,他府中只有数十名仆役和侍女。为父竭力苦劝,太师才放过了他们。”
“那司隶校尉黄琬呢?”
“黄琬战死了,那天吕布带兵去东城捉拿黄琬时,黄琬领兵反抗,结果被乱兵杀死。”
郭潇:“死了也好,免得牵连到更多的人。”
蔡邕对郭潇这句话很是不满,他瞪了郭潇一眼道:“黄校尉即便是死了,牵连的人也不再少数。”
郭潇无奈地道:“岳丈大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董太师肯定会借机铲除一些反对他的官员。”
蔡邕苦恼地道:“董太师越来越刚愎自用,听不进良言。我劝他少造杀戮,他却固执己见。秉德,我如今算是想明白了,他就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你还是带着琰儿趁早返回马邑去吧。”
郭潇摇头道:“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提出离开。必须要等到董太师自己下令让我离开才行。”
蔡邕惊讶地道:“秉德,你是说董太师至今还没有完全信任你?”
郭潇点头道:“岳丈大人,在董太师没有松口之前,我都不能冒失行事,以免引起他的疑心。”
蔡邕眼神复杂地看着郭潇,片刻之后,他才点头道:“你是对的,凡事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
郭潇:“岳丈大人,我这次返回马邑的时候,能不能将岳母和瑜儿一起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