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1 / 2)

娇妾为宠 酒窝蟹 2224 字 2021-09-29

夏日。

午后下了一场暴雨,雨停后宫院中的草坪上积了些水,这里一汪,那里一点,如宝石般点缀在这莹莹的绿色中。

暴雨带走了夏日的暑热,空气里也有了丝丝的凉风。

午睡才醒的孩子们跟出了笼的小兽一般,一窝蜂的都跑出去踩水玩了。

姜曦已经三岁,性子格外的活泼。

聂忱家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子取名叫聂延,女儿取名叫聂莹。两人比姜曦小些,再加上冯芷仪家的曹天赐,四个人在外头玩的不亦乐乎。

“哼!”

身后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宝鸢不回头也知道是姜行舟来了,这些日子他整日里跟深闺怨妇似的,总有发不完的牢骚。

“不是去教昶儿功课了吗?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姜行舟挨着她坐下,将人抱坐在怀里,虽说雨后凉快,可总归是夏日,这般总是热的,宝鸢挣扎要逃脱,可男人的手臂却像是铁钳似的,死死的将她箍在怀中。

“你若是再敢动,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无赖。

从前她怎么就没瞧出他是个无赖呢,宝鸢认命似的歪在男人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看着孩子们在外头疯跑疯玩。

“我可是立志要做个慈父的,雨后这会子凉快,我放昶儿跟周渡还有冯婵玩去了。”

姜行舟笑着说道。

宝鸢嗤之以鼻,他那点子心思能瞒得过旁人,还能瞒得过她去?姜昶满五岁那年,便被封为太子了,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还是因为有了弟妹,他这个当哥哥的愈发的稳重了起来。

小小的年纪便开始读书了。

姜行舟见宝鸢不答话,又道:“你那好忱儿可真是好算计,将一双儿女往咱们家一丢,他自己个倒是乐得逍遥自在,跟着秦婉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他这话里怨气极重。

“同样是当父母的,怎么就他们两人心大呢,一出门就是一年半载的,竟也不想孩子吗?”

宝鸢莞尔一笑。

“我瞧着你真是愈发的小气了,你可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子民,况他们两个小人儿才多大的年纪,能吃你多少?花你多少的?”

姜行舟无言以对,愣了半晌又哼了一声。

宝鸢笑着补了一句。

“亏得孩子们还喊你一声姑父呢,你羞不羞?”

她越是得意,姜行舟就却生气,末了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唇,叫她再也不能说话了。

一吻结束,也不知过了多久。

宝鸢只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她喘息着伸手在姜行舟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孩子们都在呢。”

姜行舟自觉扳回了一成,面上也有了笑。

“到底是谁害羞呢?”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褚泉来禀。

“皇上,孙家有人求见。”

姜行舟面有不耐,“怎的又来了?朕不见。”

大渝建朝百年,各大家族势力盘根交错,趁着先头的动乱,姜行舟决定动一动这些人,俗话说不破不立,不将这些蛀虫一齐清扫干净,如何还百姓一个清朗的天下。

孙家出过五任皇后。景和帝的孝定皇后和孝仁皇后皆都姓孙,建平帝的恭顺皇后也姓孙,除了永康帝姜郁的太子妃乃是出自秦家。

姜行舟要动手,孙家就是例子。

褚泉看了看宝鸢,一脸为难。

宝鸢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柔声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见,不怕惹的你龙颜不悦,想来是有要事的,否则依着他们孙家现在的境况,定不敢如此的。”

姜行舟神色稍缓。

褚泉松了口气,现今的启元帝很多时候有些混不吝,好歹有皇后时时在一旁劝着才好些,不过也亏得姜行舟是这样的暴脾气,否则哪里能压得住外头那些人。

经过三年的努力,天下终于大定了。

姜行舟要去养心殿见孙德清,他是孙家现在辈分最老的,也是孝定皇后和孝仁皇后的哥哥,昔日的国舅爷。

“这几日你准备下,我打算等入了秋,天凉了些便送母亲回两广。”

宝鸢“啊”了一声。

“可是”若只是他们自己的两个孩子倒也罢了,可是现下还有秦婉家的一对双生子,若是都带上只怕也太兴师动众了,若是放在京中她着实也不放心。

姜行舟见女人面上满是错愕和慌张,又“嘁”了一声。

说到底她还是在乎她的忱儿多些,连带着对那小子的孩子也爱屋及乌。

“前些日子聂忱不是来信了吗?你竟连这茬也忘了,算着时间也就这两日,他们也该回京了。”

孙德清已年近八十,老态龙钟。

姜行舟见他要行礼,道了一声免了。

“这几年里你总要见朕到底为了什么?”

他不愿同他啰嗦,开门见山便问了,孙德清的腰有些佝偻,连声音都打着颤。

“皇上年幼时,人人都道皇上像极了去世的孝定皇后,所以才颇得景和帝的宠爱。”

说完一句,他就咳了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

他自己个的事他能不知道?还要他多嘴来说一句?只这件事也困扰他许久,登基后他也曾问过褚泉,毕竟他没见过孝定皇后,不知两人是否真的相像。

褚泉只皱着眉道:“也不十分的相像,只眉眼间有二三分罢了。”

二三分又不是五六分像,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世人不皆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孙德清几乎咳掉了半条命,再开口说话时声音轻飘飘的,他看了一眼端水过来的褚泉。

“褚公公既然在皇上跟前伺候,想必很多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那你可曾知道皇上您的身体里也流着孙家的血,我时日无多了,不求皇上多顾着孙家,毕竟孙家与皇上并无情分,只求皇上看在自己身体里那点子孙家血脉,不要对孙家斩尽杀绝。”

褚泉愣住了,姜行舟也呆住了。

事情兜兜转转竟是这样的?

他自是不信的,若真是如此,何以当初在两广的时候,舅舅未曾告诉他实情。

“一派胡言。”

“朕的亲生母亲叫温娴,乃是温家的人,虽在你们孙家做过奴婢,但怎么可能跟你孙家牵扯上关系?”

孙德清见龙颜震怒,还是跪了下去。

“皇上可曾想过,温家当年犯事,一族中那么多孩子,孙家为何偏救了你娘?”

舅舅温正宴曾告诉他,当年是外祖家可怜他娘年幼,特意求了孙家,让他娘给孝定皇后为奴婢的。只这世间之事,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则少之又少。

孙家怎会冒险收留是罪臣之女的母亲呢?

孙德清又道:“因为你母亲的生父也是孙家的人,所以孙家才会收留了你母亲。”

姜行舟久久回不过神来,也不知道孙德清是何时出去的。

“朕做事想来无愧于心,孙家犯过的事一件也跑不了,孙家未做过的事旁人也不能随意攀咬污蔑。”

雨后似乎出了太阳,有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一缕缕的光束里有浮尘翻飞不定。

“吱呀”一道开门声后,有一道玲珑的身影踏着光走了进来。

“褚泉说你把自己关在殿中小半天了,我怕你饿了,特意带了些点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