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神态怡然,斜靠在椅背上,面带春风,只大饱眼前秀色。沈秋彤长年习武,身材高挑,体态酥美。神捕门的官服在其身上,略显紧绷,只映衬得玲珑身段,全然毕现。
沈秋彤见其眼神滑荡,哪猜不到他龌龊的想法,不禁涨红了脸,不再理他。
许敬庭见诸事都已谈妥,笑容满面地又夸赞了大伙几句,便先行离去了,周大人、鲍大人忙尾随相送。余者众人寒暄了片刻,也各自回衙。
沈秋彤怎肯放过机会,见已是四下无人,忙携住洛云舒,并未动手,只笑吟吟问道,
“洛少,小妹恭喜了,难得您也能寻得正事做。不知待选拔开始后,需要小妹怎么好好跟随保护啊?”
洛云舒见沈秋彤眉目含韵,似嗔非嗔,虽知她在演戏,亦心中荡漾,
“秋彤不要恼我。愚兄真是有要事相商,才出此下策。”
“要事相商,”沈秋彤听闻此言,再也按捺不住,柳眉倒竖,寒眸凝射,
“放屁!别在这里找借口,凑热闹。你那点花花肠子,姑奶奶明白得很。趁早给我收回去,别到时候挨了打,都不知道谁举的棒子!”
洛云舒见其真恼了,再不敢浑言调笑,正色地盯着沈秋彤的俏颜,低吟道,
“秋彤,莫急,听我说完再打我也不迟。”
沈秋彤被洛云舒弄得进退不得,真想出手痛扁他一顿,可此人肃穆起来,倒真比寻常男子俊朗得多,一时竟忘了神,旋即气恼地说道,
“别装得似模似样的,有话就讲!要是再敢乱开玩笑,我……”
说到这里,不想洛云舒早已厚颜贴身,宽阔的肩膀险些触碰到沈秋彤曼妙的娇身,沈秋彤丹霞遮面,恼怒间伸出右手,狠狠掐了洛云舒两下。
洛云舒皱皱眉头,咬牙忍住,知不可太过,忙讨饶道,
“秋彤,你可真下得去手。”
沈秋彤忙后移半步,定了定心绪,冷哼道,
“再敢轻薄于我,小心你的狗命。”
洛云舒讨得半日便宜,早已怀香梦日,只潇洒一笑,方徐徐讲出燕保兄妹所遇之事。
沈秋彤听得眉头大皱,沉思了许久,方低声说道,
“论理,这案子你应该呈报审典司,要是怕没交情,大可让三殿下私下说与太子知晓。如若属实,恐怕没人敢私扣不发的。”
洛云舒因见有太乐监人员进场清理,便未接言,只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
沈秋彤不知洛云舒作何主意,见此人算有几分侠义心肠,虽觉同路伴行,略显不妥,但心念此案,只得相随而出。
两人出了太乐监,站在习场上,见左右无人,洛云舒苦笑道,
“秋彤还在恼我。”
沈秋彤愣了愣,不明就里,只嗔道,
“你这人真是,人家好心给你出主意,你竟如此不知好歹。那我走了,你再找别人吧。”
“你听我说完,再走不迟。如你所讲,自是可以交给审典司处理,可你也知道,审典司司察马标远可是二殿下的人。而岷良城府乘赵岳兼也与二殿下走往密切。我要是不按程序,直接告到太子耳边,可算是彻底得罪二殿下及其手下了。”
那沈秋彤哪不知这层关系,找太子这招确是给洛云舒下了个套,只是这花花公子竟也思虑严密,倒叫沈秋彤高看了几眼,只装傻充愣道,
“我可没你这么多贼心眼。为社稷,自当直言勇谏。要都是向你这般,瞻前顾后,左右逢迎,我们傲昌恐怕早晚……”
洛云舒被堵得哑口无言,心中笑骂这美妮子果然不好惹。
“秋彤教训得是,”洛云舒忙似痛改前非地道错,
“我该向你学习。既如此,还请帮忙转乘此份状纸给你家大统领。”
说罢,直接将一叠状纸塞进沈秋彤手中。
沈秋彤方才醒悟这恶少早已打好如意算盘,预借神捕门之手,查断此案。
沈秋彤欲待推却,不想洛云舒又说道,
“若能查清此案,对沈家自也大有好处。两位沈兄当日皆折戟在岷良城,秋彤难道不疑吗?或许借此,有机会查清两年前的别情呢。”
沈秋彤死死盯住洛云舒深邃的双瞳,顿觉眼前这名男子并不简单。
是啊,三年前,岷良城库银失窃案,自己的两位哥哥奉旨查办,不想双双殒命,虽最后诛杀凶手,但是否还有幕后主使之人,自己一直深感疑惧。这洛云舒是如何得知?
“好!这案子我接了。”沈秋彤冷冷地将状纸揣进怀里,远走几步,径自先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