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并非一味的勇猛和机智,这种时候需要的是把握火候,如此才称得上用兵老辣。苏定方暗自消化所得,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道部下方岩一直率兵追赶,若是没有援兵
李靖伸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以免打扰自己思考,口中道有件最紧要的事情。颉利已逃但王庭未破,若是让义成公主走脱,她随时可以再立一个新可汗。如此一来,我们的计策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罢目光望向萧皇后。
萧皇后收敛笑容正色道义成确有姑嫂之名,但我助大唐灭突厥乃是大义,非是为了私人恩怨。义成身为大隋皇室,却助四任突厥可汗犯我华夏、荼毒百姓,如此国贼留不得!
如此甚好,来人啊李靖一连颁布数道军令,突一抬头看见苏定方尚在,立刻道还在?去把你的兵领回来吧,那帮军法官不讲情面的。还有,叫那个方岩继续跟着颉利。说完继续忙了。
让一百名强弓之末的疲兵去追杀颉利?苏定方有心提醒李靖发救兵,可见他忙得不可开交,实在开不了口。这是萧皇后抬脚出了帅帐,道,你随我来。
亡命奔逃了整整一天,精疲力尽的突厥人终于放慢了速度。尽管王庭和唐军早就在身后不见踪影,颉利还是惊魂未定的不停回望。幸亏夜色掩饰了慌张的神色,否则身边的千余残兵很可能一哄而散。
虽说一千余人的队伍也算浩浩荡荡,可人多非但没带来安全感,反倒令颉利更为焦躁。此时人多就是累赘,踪迹容易被发现不说,更麻烦的是需要大量粮食,这荒凉的戈壁上到哪里去找?盛怒之下他不停鞭打手下,让人不敢近身。其实怒气是假、惊惧是真,颉利担心乱军之中有人行刺,连儿子哈奇都能献上毒酒,谁还能信任?
唯一能接近颉利的只有苏农,可他不停的禀报请示让颉利不胜其烦,不得不命他酌情处理行军杂务,若非必要不要打扰。换句话说,颉利暂时将指挥权交给了苏农
苏农细细观察颉利的一举一动,要把他此刻的痛苦、绝望、愤怒都牢记心中,留待日后慢慢享受,享受这报仇的味道所有人只知道自己是草原上的孤儿,却不知自己的全名是郁久闾苏农。郁久闾是柔然王室的姓氏,那个曾经的草原霸主早被突厥人杀尽灭族,只剩自己天天被仇恨煎熬。
两匹飞奔而来的战马打断了苏农的思绪,斥候报告前方发现了义成可敦的队伍。
该做个决断了!苏农深吸一口气,也不征询颉利的意见,直接下令前进。
义成的出现意味着陷阱,也可能意味着粮食。在荒野上没有食物迟早饿死,无论如何要去抢粮;如果义成看准这一点才布下陷阱呢?颉利没有阻止队伍前进,就在患得患失中见到了义成。
这怕是世上最寒酸的帐篷,几根破木桩子上胡乱围了些毡布,四下透风,帐中篝火用石头高高围住以免被远处唐军发现。义成站和几个侥幸逃得性命的王庭长老站在中间,活像几个老乞丐。
嗯、嗯!义成不耐烦的咳嗽声响起,周围一片肃静,阿史那家的男人是狼,再大的失败也不会沮丧,只会一边舔伤口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可是你,咄苾,你现在就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土狗!
完全是意外,谁能想到唐军突袭颉利急声辩解,可辩解了一半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质问,我才是整个突厥的可汗!
大祭祀、和亲和王庭覆灭都发生在同一天,你告诉我这是意外?义成的声音尖利刺耳,锥子一般扎心,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王庭都陷落了你还不明白是李世民的圈套?阿史那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只蠢狗!
毫不留情的当面辱骂让颉利怒极,他作势抽刀要砍了义成。
义成冷笑着挥手,寒酸的帐篷立时被人踩倒,她的心腹已经把此地包围的水泄不通。这时颉利才恍然自己的轻率大意,居然就这么走入了义成的圈套。
伏兵突然让出了一条道路,满脸惊惧和懵懂的哈奇走了进来。
义成大声道你的愚蠢导致王庭陷落,所以你自觉不配作为整个突厥的可汗,现在你自愿将可汗大位禅让给哈奇特勤,我说的对不对,阿史那咄苾?
义成手臂高高扬起,无数闪光的箭簇指着场中众人。义成的视线依次扫过那几个王庭长老,几人纷纷点头称是;义成又望向哈奇,哈奇无语低头;视线最后落在了颉利身上。
为了尊严拼死一搏,还是英雄不吃眼前亏?颉利的胸膛快速起伏,难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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