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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曳咀嚼着她的这句话，赞同地点点头，“你要是真的想带她一起出去，可以把她收做你的婢女。这样既不会占用原本的名额，又不会让其他人觉得不公平了。”

“你打的什么主意？”夭璃笑意略有些玩味，眼见着他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就是笑而不语，接着道：“就对我这么不放心？还要放双眼睛在我身边？”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拖着她的手臂大喊冤枉，“我还需要在你身边放眼线？我自己不会看吗？”

“好好好，暂且相信你。”夭璃被他磨得没办法，最后只能拍拍他的手，如他所愿。

恰巧两人走到一个小摊边，那位摊主见到他们两人，朝着他们招手，“尊上，殿下，过来瞅瞅？”

两人走过去，那摊子上净放着一些做工不太精致的面具，想来是人间传过来的稀罕物，到他们自己弄的时候，就没了那些耐心。

而且，人间的面具多是动物拟人的形象，而在这里，就反过来了，都是人脸，有几张脸夭璃还比较熟悉，虽然做得不精致，但几个突出的特征还是挺到位的，比如人间皇室当公主养大的小皇子阳恒垂着的眼角，和头上永不卸下的眉心玉；帝后的冠冕；国师的拂尘；将军的长刀……

“尊上殿下，有没有看中的？这可都是最新的面具。最近人间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小皇子负气出走，凤岚仙山问剑之后，以蕴黎国师为首的权皇代理、以长风仙尊为首的凤岚仙山、以修禾魔主为首的斩玉津，三足鼎立，不可撼动……”

沧曳看着那些面具，拿了一个阳恒的，拿了一个蕴黎国师的，将阳恒形象的那个面具递给夭璃，然后朝摊主道：“明日可能你摊位上的这些人都会来冥府，你可得藏好了，不然，可真给我冥府之国丢脸。”

“是是是，明白明白！”摊主收了他的许愿珠，连连称是，甚至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了。

夭璃看着阳恒的那张脸，脸色阴晴不定。

她知道重来一世，很多事都会变，或许阳恒也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伪装完美的攻心者，可她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是她是识人不清，说服长宁王萧铭将他捧上皇位。

可让萧铭激流勇退远走边关的是他，最后设鸿门宴坑杀萧铭及其一众将士的也是他；她初到人间时与民共苦赈灾救难的是他，后来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也是他；与她相交甚笃的是他，说对她一见倾心的是他，最后杀她的还是他。

她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前前后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今，再看到这张脸，她心绪复杂。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她不会那么莽撞，不会那么天真。

“阿璃，你在想什么？怎么一直看着面具？”沧曳在她眼前挥挥手，“这个人是谁你应该比我要清楚，毕竟他是皇室的人嘛～说不定他明天就会到，你这么看着，不怕我吃醋嘛？”

夭璃将面具塞回他手里，小小地嗔了一眼，“就这么个不认识的人，你也要吃醋？会不会太不讲道理啊？”

沧曳将两张面具叠在一起，跟了上去，“那又怎么样？吃醋哪里还要讲道理？要是讲道理，怎么会吃醋？”他说完又笑道：“不过阿璃，能够代表帝王出席后天的典礼的人，这位小皇子恐怕还不够格。”

“好啦～别扯了。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不值得你说这么多话。”夭璃拉着他朝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沧曳看了看手中的面具，将他们送给酒楼旁站着的两个小孩儿，便牵着夭璃踏了进去，然后没一会儿，两人就出来了。

他跟在夭璃身后笑，还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眼见着夭璃越走越快，他才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口，“好啦～你也知道这是冥府之国嘛～都是不怎么需要吃熟食的主……”

“那怎么前两天送过去的吃的那么正常？”夭璃着实被刚刚端上来的新鲜的血肉惊到了，有些反胃，又吐不出来，不上不下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