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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之国境内多为魔物，夜间喜欢化为原型在大街上斗殴，为了规范他们的斗殴程度和时间、次数，形成了集市。

月上柳梢的时候，沧曳牵着夭璃踏进了一片欢腾的集市。

到处都挂着灯笼，形态各异颜色各异，一片五彩斑斓，看的人眼花缭乱。

沧曳挑了挑眉，“以往集市可没有这些灯。他们倒是很能学。”

“嗯？”

“你忘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你燃起的那满河的灯火。这估计是他们学你的。”

夭璃伸手摸了摸旁边一直老虎形状的灯，回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谁知道那盏灯在夭璃放下手的时候，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殿下，我变得好不好？”

夭璃浑身的戒备瞬间撤下去，朝着小孩儿笑着点头，“变得很好哦，很真。”

得了这个夸奖，小孩儿蹦跳着跑远。

“阿曳，不会这整片灯海，都是变出来的吧？”夭璃看着上头房梁上悬挂着的兔子灯笼，随风摇摆的模样让她总觉得下一秒可能会掉下来。

沧曳拉住她的手，“想什么呢，怎么会？”

两人在集市中闲庭信步，两侧有不少形态各异的动物，厚实或者尖利的爪子拿着些小巧的或者精细的玩意儿叫卖。

夭璃能够听懂他们所有人的话。

她此时才反应过来，“阿曳，我能听懂他们说话了。”

沧曳笑着扬了扬下巴，“我说过，等我蜕变成功，你就能听懂了，你可是我放在心尖的人。”

在他的房间待了整整三天，夭璃已经习惯他张口就来的情话，此刻也只是歪头朝他笑，“这里很像人间。”

他点点头，“冥府之国跟碧落之原不同，碧落之原的弟子全都来自于人间，对人间的东西不甚好奇，反而更加努力地强大自己，可冥府之国的生灵要么是天生地养的魔气成型，要么是飞禽走兽修炼成精，他们对人间充满了好奇，总想着要踏出登仙关去看看。但是一旦放他们出去，那人间的情景，不可预料。“

沧曳牵着她慢慢朝着前头走，两侧的人群也很懂得根本不过来惊扰他们两，各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除却丝毫不损他的颜值优越，更加给他染上一丝烟火气，尤其是他现在在谈论着冥府的发展。

所以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每一任魔君登位的时候，都会挑选两到三个人前往人间，将人间新兴的一些事物带回冥府之国，用以充实他们无聊的生活和漫漫岁月。”

他跟上辈子不同了。

上辈子她刚碰到他的时候，他对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距离，眼神冰冷，仿佛世间的事情都跟他无关，包括冥府之国子民的死活，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花了很久，教他共感世间万物，心生怜惜跟慈悲。

她不知道最后他是真的能够共情，还是只是应她的需求装作能够共情，至少到后来他确确实实会对一些无法自保的小家伙伸出援手。

而这辈子，仿佛倒过来了。

她因着上辈子的记忆，对人间对碧落之原大部分人，都态度漠然，她不会再为他们的遭遇心疼，不会想着要帮他们度过难关。

可沧曳可能是因为长在她身边？这辈子她竟然能够在他眼中看到对子民的柔软，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掌权人，一位仁君。

她此时垂下眸笑了笑，突然觉得可能后面的人间之行，会很不一样。

“阿璃，你看那边有个擂台，我们过去看看。”沧曳牵着她指了指不远处人声鼎沸群情沸腾的一处，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叫好声跟打气声此起彼伏。

“以前他们也没少闹出人命，后来才渐渐规范的，也不知道今天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