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明已经不想追究寇必安这个老东西给自己下针催情的事情了,毕竟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意外之喜,看柳月儿一直埋着小脑袋没有半分吃惊的样子,多半也是知道的。
虽然是莫名其妙,总归是如愿以偿,李成明现在只想听听寇必安的说法。
以他对这个老头的了解,没有理由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果不其然,寇必安收敛了嬉笑的神色,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那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要从头说起,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昏迷了多少天了?”
“多少天?你们不是刚把我救回来我就醒了么?”李成明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武延基在一旁连着咳嗽了几声,像是有些被呛到了。
寇必安眼睛一瞪“你昏迷了整整六天了,你这一次实在太过冒险,受的伤太重,就连我也以为你可能要挺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一个李尽忠,根本不能和你的命比,你以为你这么干很英雄吗?”
李成明似乎没有听见寇必安的训话,摸了摸鼻子茫然地说“六天了?”
原来,已经六天了。
寇必安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好在你小子命硬,你的伤势我已经告诉你了,要想获得玄阴真气,基本上只能自己练,但是,凡事无绝对,其实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李成明眼睛一亮,随即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圆形“你说的办法,不会是?……”
寇必安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其实我道家先贤中早就有人想过这般采而补之的阴阳同修的法子,只是此法太过,太过扰人心智,不是正道,故而为历代道者所不取,不过,功法毕竟是先辈所创,不可遗失,咳咳,所以,上一任的太清真人,也就是我的师兄,参悟了先辈所创的和欢功法,并记在了清虚玄功的书册里。”
李成明听得怦然心动,这样的功夫,何止扰人心智,简直就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神功,这时听见寇必安吐露,连忙追问道:“太清师兄只教了我口诀,这本册子现在在哪里?”
寇必安没有说话,李成明正奇怪着,一本蓝皮小册子从旁边伸了过来,在李成明的面前轻轻晃了晃。
李成明愕然回头,柳月儿站在身边,小脑袋依旧低着,黑发遮住粉颈顺着胸口垂下,像白藕一样的小臂轻轻抬起,手上正抓着那本蓝色书册。
李成明颤着手轻轻接过柳月儿手中的书册,深蓝色的封面上是几个白色的大字:清虚玄功。
清虚玄功!
居然在柳月儿手里!
李成明疑惑地看向柳月儿,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估计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柳月儿感觉到李成明在看她,俏脸微微抬起,依旧是不敢和直视李成明的样子
“你睡了六天,师兄的肉身等不了你,我就做主把他下葬了,这本书是师兄的遗物,那时寇师祖正在为了救你琢磨法子,一看到这本书他就说你有救了,我也就,也就没想那么多。”柳月儿说起许清流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悲戚,而说到后来,却是羞得快要哭了。
李成明这时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茫然,他刚从重伤中醒来,一下子经历了失去武功的打击和拥有柳月儿的惊喜,一时间被冲得头昏脑涨的,竟然忘了,
原本来这里,是来见许清流的最后一面的。
最终还是没能见到吗。
李成明嘴角轻轻抽了一下,接过柳月儿手中的那本册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
几根烛火晃动着,烛光映在众人的脸上,一明一暗的。
提到了许清流,所有人都有所感慨,连与许清流相识时间最短的武延基也盯着晃动的烛火,若有所思。
最后还是寇必安打破了僵局“成明啊,你这个书上的功法,还是要加以修习,不要只顾,贪欢,让月儿一个人受累。”
寇必安点到即止,李成明却不傻,看了看自始至终都羞成一个小苹果的柳月儿,心下已经了然。
这般同修的功夫,定要双方同时施为才能有所成就,柳月儿,想必在这六天里已经研习过了,难怪,李成明轻轻闭上双眼,罗帐里的一幕幕从眼前回放。
他现在才知道,面对一次次毫无止境不知疲倦的索取,柳月儿婉转相迎的时候,还在努力地奉献着。
李成明心中触动,也不顾寇必安和武延基在一边,双臂从身后紧紧地搂住柳月儿,鼻尖凑进了柳月儿的秀发里,贪婪地嗅着,一股少女的清香叫人迷醉。
柳月儿惊叫一声,正要挣扎,只听李成明缓缓开口
“月儿。”
再没有过多的话语,仅仅是一声呼唤。
一声呼唤就够了。
无穷无尽的爱恋和倾慕,柔情蜜意,还有那一声声说给明月清风听的誓言,都尽数融进了这一声呼唤里。
屋外风声再疾,也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