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陌生人!
阎离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有那么一霎很想杀人。
“你……”假宋伯被一股强烈的煞气震到,不由地退了几步。
“既然有人在这附近杀人,证明山神庙也不安全!”阎离忍住不去看他,冷若寒霜,“你还是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你说的有理!可是,”他怕人家看出他的破绽,恋恋不舍地说,“我在庙里伺候关二爷那么多年,就这样走了,他会不会怪罪?”
“宋伯,您想多了,怎么会呢?”何小玥抢着说,“他一定会保佑你!保佑我们大家平安无事的!”
宋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勉强点点头。
三人一齐下山,阎离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何小玥和宋伯跟在后面,时不时地聊几句,他问她哪里人,家里还有谁……
何小玥睁着眼瞎编,说自己父亲是江南一商贩,走南闯北,长年不着家,母亲带着她四处寻找,到了沧州病死,她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跟着阎离。
“难怪,我听你口音就不像本地的!”宋伯咧开嘴笑。
何小玥看到他的牙齿,微微一愣。
昨晚,第一次见宋伯的面,她就注意到了他的牙齿,不知是不是他年纪大了,一排门牙发黄,中间还有个黑色小坑。可是眼前的宋伯牙齿雪白,不像一个老人。
“丫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问。
“哦,我觉得您笑起来像我一位叔叔,他是我父亲的兄弟,对我们
家很照顾,我母亲临死时,还是念叨他的恩惠!”
何小玥说的是武林盟主赵一霆,如果不是这个阴险狡诈的坏蛋,魔教不会倒,她的父亲也不会死!
宋伯不知道,还笑着说:“丫头,我第一看到你就觉得我们很有缘,以后,你可以把我当亲人,我也把你当亲侄女看!”
何小玥差点恶心死。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当场戳破。
阎离走的很快,她不得不跟住,心里盘算着怎么提醒他这个宋伯是冒牌货。忽然,她想到了山上那具尸体,心中咯噔一下。
难怪头颅面目全非,原来是被掀去了人皮。她曾听母亲说过,西域有一种阴毒的易容术,先用药水涂在别人的脸上,过一会儿就能整张掀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戴的人也是无脸人,从小用药水化掉五官,带什么面具就变成谁。他们天生演技好,擅长模仿各种声音,潜入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
“宋伯!”何小玥故意问,“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呀,自从成了亲以后,就顾着媳妇孩子!我三天两头往庙里跑,他不管不问!不过,我倒是体谅他的辛苦,养这一大家子不容易!”
这话没漏洞。
何小玥觉得他好狡猾,又想到早上他采的野果,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拉肚子。那个递给阎离的果子下了药,她吃的第二个果子沾到了一点点,只是她没想到反应那么大,要是全吃下去岂不是
上吐下泻,拉的全身虚脱?
“喂,等等!”宋伯叫住阎离,指着另一条路说,“这才是下山的近路,来,走这边!”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人走过!”何小玥狐疑道。
“那是当然,别人不知道!”宋伯迫不及待在前面带路,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快点,到中午之前下山,还可以赶到集市吃上热腾腾的糯米炊饭!”
阎离折回跟过去,何小玥赶紧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我觉得这条路太偏,可能有问题,你小心点!”
“嗯!”他没什么反应。
何小玥认为他是喝了酒才变得麻木,忍不住提醒:“希望别撞上那帮山贼,他们最擅长的是设陷阱!”
“我知道!”阎离看了她一眼,便跟紧了宋伯。
一个时辰后,他们似乎迷路了。
宋伯懊丧的坐在石头上,一边擦汗,一边歉意地道:“这人老了就不中用,我居然忘了当初那棵松树在哪里!”
何小玥郁闷地瞪着他,不知这家伙想玩什么把戏。
忽然,头顶上空传来一声尖利的鸟鸣。
宋伯像得到了启示,神情得意地看着阎离:“有些路不能走,会撞见鬼!”
“谁是鬼,你?”阎离冷冷地盯着他。
“这么说,你知道我……”宋伯倏地站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我本来想药倒你,没想到你小子如此警觉,我只能带你来这儿,让我们的二当家来对付你,哈,听,他已经来了!我劝你赶紧跪下,
乖乖投降,说不定我……”
呼——
阎离出手了,像支凌厉的箭直射过去。
假宋伯拿匕首一档,可是他像不怕似的没有躲开,直接击中他的脑袋,只听得一声闷响,他七窍流血,歪倒在地。
“你你你……”他颤声,死不瞑目。
“我早发现你是假的,之所以不戳破就是想将你们一网打净!”阎离上前一步,捏住了他的脖子,猛地用力扭断。
何小玥无比震惊地望着他们。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假宋伯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