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却不理会,只埋着头用匕首去割那狼脖子。死去不多时的狼,身子还是热乎的,想来这里头的血也是热的,月然想用皮囊接一些给拓跋浩喝,虽然这么做她也不忍心,可这总比没有水让他渴死强啊。
一匹狼的血放完了,皮囊里已经有小半鼓起来了。月然不罢休,继续对着其他的死狼脖子割去。拓跋浩也渐渐地看明白了,知道月然的意图之后,他真的是彻底震惊了,他平日里见的女子大多是温婉动人的,就连冯婉清,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可也从来没这么野蛮过。他今儿算是见识了真正野蛮的女子了!
不过他没有觉得这样的月然令人厌烦,反而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蛮憨劲儿,可爱地要命。
待月然收够了一皮囊的狼血,天已大亮了。她捧着皮囊,脸上满是喜悦。在朝霞的映衬下,更觉像一朵儿鲜花一样艳丽。只是那脸上到处都是黑灰,显得有点儿脏兮兮的。可在拓跋浩的眼里,已经觉得这样的月然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了。
月然像手里托着一个婴孩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皮囊走到拓跋浩面前,把嘴儿一拧,就沉声命道:“喝两口!”
拓跋浩闻到那股腥膻气儿,眉头不由一皱,苦着脸说道:“你让我喝这个?”
“是啊,不喝你会渴死的。你受伤了,不能喝冷水,刚才还剩了几口才没给你喝的,看看,你的唇都起皮了,快点儿趁热喝吧。”月然像哄小孩子那样耐心地劝着。
这下拓跋浩的脸皱的更紧了,这眼前的女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温婉的人,怪不得当初半夜三更地她能赤手空拳去杀死乌尔干那两条灵蛇了。就看她杀狼的那股架势,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眼前她捧着一皮囊的狼血,还能若无其事地劝他喝下去,他真的是服了她了。
月然见他光皱着眉头却不喝,不由急了,大声说道:“你倒是快点儿啊,磨磨蹭蹭的还像个男人吗?喝完了还要给你缝合伤口呢。”
她越是催促,拓跋浩就越不想喝那狼血,气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来,一下捏着拓跋浩的鼻子,威胁道:“等凉了喝了你就等着死吧,快点儿,不然我可就灌了。”
拓跋浩被她的强势给惊呆了,见她一张小脸上满是焦虑,只好认命地低下头去喝那狼血。腥臭的味儿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喝了两口,他已经快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月然早防着这一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的头高高扬起,威胁地笑道:“乖乖地咽下去,否则待会儿我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一招果然很管用,拓跋浩把那两口狼血系数咽到了肚子里,月然得意地笑了,顺手拧上了皮囊的盖子,坐在拓跋浩面前就开始忙活起来。
她认真地查看着拓跋浩胳膊上的伤势,被狼咬的那块儿正好在胳膊肘儿上方,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在一起变成紫色的了。那块布都被染红了,分不清哪里是伤口哪里是布了。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着的软布,晚上太暗,也不知道包扎得怎么样。白天一看,才发现还行,看来她的技术还能过关呢。
慢慢地解开那块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她一把给甩到了一边儿,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伤口。这个该死的地方也没有盐水可以清理伤口,万一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