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1 / 2)

元末之逐鹿中原 北兰 2271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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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大军的护送下徐徐前进,携带辎重太多以至于行军速度也受到很大影响,足足走了一个半月才进入豫州境内,暂且在许县驻扎休整。

北方中原不比荆襄,此时已经寒意初显,有了入冬的架势。

沿途奔波疲惫,再加上随行士兵大臣中很多都自幼生长于南方水乡,对这里的气候温度都颇不适宜,终于进城安定下来后,很多人松懈之下都生起病来,不得已延长了在这座城里休整的时间。

大汉皇帝驾临,县衙从上到下都被用作了临时朝堂,甚至就连县中官员的宅邸也都被清空人员,用来安置朝廷中的高官大员。

皇帝的身体虽然还算稳定,但宋仪去拜见几次后,也发觉他的精神状况一次不如一次,双颊凹陷、须发花白。

刚进城的几天,皇帝还能临朝对臣下讲几句鼓舞宽慰的话,再到后来甚至连上朝都难以进行,只得深居简出,众臣有事要奏时才能进去见上一眼。

皇帝可能剩不下多长时间了,这种情况下晋王更是统管起上下各项事务。除去少了一身龙袍、一顶冠冕,他现在可以说就是一位真正的帝王了。

今日朝会之上,晋王在高堂首位旁另设一案,照例代皇帝主持。即便如今大权在握,他也不敢僭越坐在最高最中央处。

宋仪身为驸马,根据规矩不能为官从政,按理说是不用参与朝会的。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属实特殊

了些,因此也位列其中,且凭着国戚身份站在队列首位。他旁边的就是老宰相申明厚。

如今国都迁移、皇室权力更迭,带动着全国上下皆是一片混乱。

地方州县的消息无处传达,甚至有的地方可能还存在没收到迁都消息的可能。只能每到一处地方,就派出一队信使,将朝廷最新的指示传达下去,但由于朝廷一直在路上行进,能收到的回应也寥寥。

目前只有扬、徐二州在收到消息后及时派出信使回应,并在许县赶上了在此休整的朝廷。截至信使出发前,这二州还未受到攻击,甚至连京城遇袭的消息都不知道。

京城当初早在得知叛军之事后就向各州县放出了消息,包括后来也派人出去寻求援军,可两州皆无动静,如今看来或许是被叛军算准,截下了消息。

不过这两地原本属于吴国的领地,被汉攻下后为了维持局面一直驻有重兵。在叛军如今同样局面未稳的情况下,守卫城池应当没有太大压力。

其余各州都没有消息传来,仅靠推断的话,荆襄之地或许已经不保,朝廷撤走后就连京城也只剩下个烂摊子,落入敌手是迟早的事;益州是叛军发兵之地,那里的失陷板上钉钉。

至于雍、交两州,地处较远,消息本就不便,如今的情况下更是几乎断了联系,不知情况究竟如何。尤其是雍州,那里本是秦王封地,就算秦王手无实权,但谁

也难保他会不会在雍州也暗藏私兵。

此外,朝廷已经向扬州发去旨意,命他们抽调部分兵力南下交州,若交州无虞便可支援,万一失陷,即便夺不回来,至少也能将局面明确一些。

今日的朝会上,便是众臣将各地传回的寥寥信息上奏,由晋王定夺。

就算现在到处都是一片乱糟,但包括晋王在内的所有人都无能为力。连朝廷都还未稳定下来,谈何管理地方。

这朝会本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今日晋王则一改常态,主动延长了时间。

晋王居高临下地坐着,面对众臣说话已经有了天子的气势:“众卿之中,大都出身荆襄,也有些出自江南。如今迁都之事已经起行,云中将成为我大汉新都。云中不比武昌地处腹地、远离敌患,反而紧邻蒙古地界,除去太行山脉外再无险可守。定都之后,上至全局国策、下至京城防卫,皆与武昌天差地别。此事,想必众卿也都心知肚明。”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向下方环视一周,观察了下众人反应。

群臣听闻这些话后已经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再结合最近传开的流言,说晋王打算对群臣进行大换血,一时间人人自危,现在看来晋王确有此意了。

新帝登基,重用心腹再正常不过,但一般只会变更几个别极重要的位置,很少会选择大规模更迭改变根基。不过根据传言,晋王想换人的范围可远远超

乎众人想象。

晋王正准备继续说下去,一人突然向外跨出半步,斗胆进言:“殿下所言甚是,晋地虽自古以来就是要塞重镇、易守难攻,可毕竟要直面敌寇。万一蒙古人兴兵南下,风险无疑大大增加。即便事到如今,臣仍想说直面大敌而建都,终究是大忌呀!”

宋仪微微侧头,向后瞟了一眼。这人站在宋仪侧后方一位,可见官位之高。

他认得这人是尚书省左丞,鲁敬。四十余岁,算是跟着皇帝最早的一批人了,其忠心自不必多说。

这些信息还是申明厚当初为他介绍的,想到这里,他还看了眼申明厚,见申明厚同样也在回头看向鲁敬。

“那你是何意?”晋王不恼,甚至语气都没什么波动。

“迁都之事已经无可更改,但依臣之见,定都洛阳,乃是比云中更为合适的选择,洛阳进可攻退可守,且自古多朝定都于此,论城池基础也要更胜一筹,还请殿下慎重考虑。”鲁敬直言不讳,丝毫不顾及洛阳是曾经豫王的根基所在。

听鲁敬这么一说,宋仪见申明厚察不可闻地摇了摇头、随后就将目光收回来不再往后看。

宋仪知道申明厚是什么意思,是在为鲁敬而惋惜,倒不是说那番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杀生大祸,而是明知晋王定都云中心意已决,还要说这番无用之言。

鲁敬是皇帝老臣,晋王既然想为朝廷换血,必不可能再委他以众任,只是

今日当众逆了晋王的心思,以后怕是连个舒适的闲职也难混到了。

果然,晋王看起来毫无考虑的意思,甚至没有将鲁敬的话当回事,只是将问题又抛了回去,首先问向宋仪:“驸马,你觉得如何?”

宋仪没想到晋王会先问自己。他的驸马身份让他不便参与政事,平日里晋王就算找他也只是私下商议,极少像现在这样在朝堂上进行。

不过他也没多想,上前一步回应:“晋地虽毗邻蒙古,但东方向来是蒙古人驻防的薄弱之地,晋州地势也更利我方,威胁并没有想象中大;洛阳虽基础好些,但如今形势下叛军篡夺荆襄,借助长江之利随时都可威胁洛阳,我们却受长江阻隔难以南下,相较之下倒也不如扼守云中了。”

这话宋仪自己说着都有点脸红,简直是顾左右而言他的“狡辩”了,抛开晋王的基业不谈,洛阳不管怎么看都比云中好得多。不过晋王既然问他了,肯定就是想借别人之口将鲁敬的进言驳回去,这时候也只能见鬼说鬼话了。

晋王点点头,又看向申明厚:“申相,你呢?”

申明厚也是差不多说辞。

之后又问了几人,都支持定都云中。

鲁敬脸都有些发绿了。晋王问的几个人明显都是平日更亲近于他自己的,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逆着晋王说话。

“鲁左丞,孤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不过既然定都云中先前已经得到众卿支持、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