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神是万物。”

对方的回答只有这一句，之后就闭口不出一言，只会时不时咳嗽几声。

不论宋仪与孟禄如何盘问，他就是不肯再透露详情。

即便鞭打用刑恐怕也无济于事。段洪身上因用刑而留的伤口早已遍布，能说的话早就说了。这么一想，当初孙乐邦临死前就显得疯疯癫癫，难道也是因为这个普罗神？

此时有一狱卒走过来，对宋仪小声传话：“大人，有人让小的转达，说红花有效。”

见再问不出任何东西，只得带着人离开。

徐玉山早已在太医院等待，见宋仪过来便迎上来禀报：“大人，红花确有奇效，尤其是和桔梗配合服用，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就让病人状况大有好转！”

“这自然是好事！既然如此，先生你快先将药服了，以后还得仰仗你的本事，你可不能出事呀！”

宋仪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明明有效药方就在眼前，却没有药！明明知道药就被逆党藏了起来，却死活问不出来！

“我不急，还有更需要的人。”徐玉山摆摆手：“方才我已经给小黑喂下了药，不过他昏迷不醒，一碗药漏掉了大半碗，先看看效果如何吧，之后我再带药来。另外屋里还有一份，大人你服过后就留下照看小黑吧。”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药你必须喝掉！”宋仪说着，强行将徐玉山拽进屋里，见桌上果然摆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棕红色汤药，便拿起来抵到徐玉山嘴边：“你若不喝，就别想走！”

徐玉山见状，虽然为难，但心中却仍暖意十足。微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就再去为大人煎一碗吧！”

说罢接过来一饮而尽，像刚豪迈灌进一碗酒般，将空空的碗底翻过来，展示给宋仪看。

“这就对了！你活着还能救无数人；若你因病死了，之后能救活的病人也没希望了！”宋仪满意的笑了，将空碗随意放在了桌上。

“大人，方才我还吩咐京卫带兵出城，进山里寻找这两种药材，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徐玉山抬袖沾了沾嘴角说道：“周边其他郡县我还没敢让人过去，万一将疫病也带去就得不偿失了。”

“你做的对！既然这是常见药材，想必容易采到。既然买不到我们就自己动手，总会有办法！”

于是两人决定，封闭京城的计划仍要延续，不能擅自去其他地方求药。

“先生，你见多识广，可曾听闻普罗神这个玩意儿？”宋仪问道。

“这是什么，药材吗？对此疫有用？”徐玉山下意识以为这是某种药材。

“……呃，应该不是。”宋仪一时语塞。随后将从段洪处得来的些许信息如数道出。

“这我还真未曾耳闻！”徐玉山大惊失色：“难道他们故意传播疫病、买光药材，是故意要让百姓们去死？”

“若说故意可能也不至于……但听他的意思，好像觉得百姓因病而死不是什么坏事一样。”

“荒谬绝伦！”徐玉山怒斥：“世间最大的恶鬼便是疾病！放任恶鬼横行，这个什么普罗神，就算真有其物，那也一定是个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