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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如今人也少得可怜,狱卒们大半都染了病而被带出去隔离,只剩下寥寥几人看守着门口。至于地牢里面,根本没有人巡守。
就连犯人们也有很多染病,咳嗽声不时在幽闭的空间中回荡。有的牢房中甚至还躺着病发身亡、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
“大人,段洪就在前面。”狱卒向前指了指后就停下了脚步,之前对他们有过规定,除了送饭,其他时候不得靠近牢房,以免染病。因为犯人们也成为了重灾区,带出去后难以管理,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
“你们都在此等着吧,孟禄随我去。”宋仪干脆把带来的人们都留在这里。进牢房的人越少越好、越安全。
此后,还未等宋仪开口,段洪就咧开渗血的嘴阴森说道:“这不是驸马爷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个腌臜之地呀?”
“段洪,你们的阴谋我已经都知道了。这瘟疫就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吧?”宋仪冷冷地问:“趁早交代,你们囤积起来的药物都藏在何处?希望你不要丧尽良心,让全城无辜百姓为你陪葬!”
“哦?”段洪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原来你们没药了呀?真可惜……找到药方肯定不容易吧?”
他甚至一点都不打算隐藏了,话里话外将自己知情的意思透露得明明白白。
“畜生!”宋仪大声喝止:“你们这样丧尽天良,就没有一点点悔意吗?!”
“众生皆苦,早些脱离这片苦海,对百姓们来说反倒是大幸,有何可悔。”
宋仪对其智障般的言论难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如何不知。”段洪轻闭双眼,两手合于胸前,用一个很虔诚的姿态说道:“普罗神的教诲永远铭记于心。”
“普罗神?那是什么东西?!”宋仪的疑惑更深。听起来像是什么教派。
“是你们这些被皇帝洗脑荼毒之人永远无法想象之存在,是比皇帝更配引导众生之存在。”
宋仪与孟禄对视一眼,孟禄摇了摇头,示意没听说过。
于是宋仪接着质问:“管你什么神什么鬼,快将药材藏在哪里说出来,否则不仅是你,你的妻儿老小也一个都逃不了,皆是死罪!”
“……若为解脱苍生,牺牲他们区区几人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是一样。”
宋仪眯起眼睛。他觉得段洪话虽如此,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有些心口不一。于是接着试探:“你难道连你儿子都不在乎了?那个什么神能比你儿子还重要?如果你是被逼的,尽管说出来。连佛都说过回头是岸,你现在回头,就算救不了你自己的命也能救你家人的。”
段洪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仍然闭眼摇头。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那个神坐上皇位?那个神又是什么人?”孟禄忍不住开口。
“普罗神全知全能,岂会贪恋人间权势。”
“你说的这个普罗神,不会就是秦王吧?”宋仪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