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易思涵扯着魏尔涵的衣袖,魏尔涵的表情让他感到了些许的不安,“这里面是谁啊?”
“没有谁,”魏尔涵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深沉而厚重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她重复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没有谁……”
“妈妈?”易思涵更加着急了,他扯着魏尔涵的衣袖,简直就要哭出来。
“没事了,”易靳淮沙哑着嗓子开了口,他将易思涵抱到怀中,抬手将他的小脑袋摁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声的安慰着,“没事了。”
魏尔涵抬头看了易靳淮和他怀里拼命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哽咽的易思涵,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再次低下了头。
半晌,易思涵才在易靳淮的怀里抽抽嗒嗒的睡了过去,易靳淮抿着嘴,将孩子放到了车上,敞开着车门,和魏尔涵站在车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事实上,这甚至都算不上闲聊,因为只有易靳淮在说话,魏尔涵只是歪着脑袋,远远的望着墓的方向。
“易靳淮,”魏尔涵终于开了口,却不知为何,声音冷清的让易靳淮感到心寒,她转过头去,看向易靳淮,眼神迷茫,声音轻的仿佛听不见,“你说我做的真的对吗?”
“尔涵,”易靳淮走上去去,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魏尔涵垂在身侧的手,“你听我说。”
两只手在相触的一瞬间又迅速分离,魏尔涵带着些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让易靳淮只碰到了她手腕的一点皮肤。
那里冰冷,滑腻,像是冬眠的蛇的鳞片,让人心生反感。
可易靳淮却没有后退,他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和魏尔涵面对着面站着。
“尔涵,”易靳淮不敢再伸手出去,只是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眼神诚挚,“易思涵他很伤心……”
“那你是什么意思?”魏尔涵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不伤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易靳淮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小心翼翼的朝前迈了一步,“你知道的,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去安慰他一下,可能会更好。”
“那我呢?”魏尔涵歪着头,漏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那我呢?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又有谁来安慰过我吗?”
“魏尔涵!”易靳淮有些暴躁的扯了扯领带,摆了摆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的意思?”魏尔涵冷哼了一声,转过去不再看他,“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易靳淮猛的睁大了眼睛,他用力的扯住魏尔涵的衣袖,向后拉扯着,“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倒是又来说这些东西了?”
“易靳淮!”魏尔涵被他扯的一个趔趄,整个人气的脸都涨红了起来,“你给我放开!”
“不可能,”易靳淮攥紧了手里柔软的布料,“除非你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说什么?”魏尔涵猛的贴近易靳淮,眼底里透露出一丝的绝望,“说说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易靳淮被她的问的一愣,手上不自觉的便松了力气,魏尔涵猛的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上解救了下来,她愤恨的向后退了一步,涨红着脸离开了。
只留下易靳淮还站在原地,苦笑着喃喃道:“原来,你还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