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溪看见亲娘过来了,心里还涌上一点委屈。
“娘,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上官雁诧异:“我要是生气,你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满溪被她的话逗笑,笑了两声,又重新变得讪讪,对手指低头道:“都怪我,叫爹娘跟着操心了。”
上官雁:“我没感到操心啊,我觉得折腾女婿还不错。”
满溪这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上官雁揽着她的肩膀,母女俩坐在榻上。
“这人到了年纪,成家立业,乃是人之常情,非要逆着这常情做一个冰清玉洁贞静守拙的人,那是反人类。别看圣人叫人贞静,圣人也成亲了,也娶媳妇找小老婆了。那些写女戒女则的人,她们也嫁人了。你小姑娘家,发乎情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教训的呢?”
满溪满满的感动,不过感动之余,也怀疑母亲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说了发乎情,毕竟没有说“止乎礼”。
她跟皇帝……
唉,谁叫他是二婚男呢?
相比较二婚,头婚总是好一点。
把脑袋搁在母亲的肩膀上:“娘,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
上官雁笑起来:“成啊,下辈子你一出生,我就让皇帝认你做女儿,我看他还敢不敢。”
那定然是不敢的。
就是现在,她看皇帝,偶尔还会被年龄差给折磨一下,患得患失,一点都没有雄主的意气风发。
满溪有点心疼了:“您跟爹爹不要老是欺负他。”
上官雁从袖子里头掏啊掏,掏出一本书来:“给你压箱底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尽量自己把它弄懂,别等着旁人来教。日后好好的教你的孩儿们。”
她说完就起身慢悠悠的走了。
满溪送她到门口,回来看见母亲提来的那盒子,走过去打开看。
里头整整齐齐的摆着很多金饰,有金如意,有金项圈,还有金佛手等等。
每一件旁边都挂着一张花签。
她拿起那金如意,看花签上写着辛卯年贺女出生。
金项圈上则是另一年。
毫无疑问的,她成长岁月里头,每一个生辰,父母都把那日子作为了纪念,并留下了礼物。
满溪一件件看过去,看得眼眶发热。
这里头都是父母对她的珍爱之意。
等女官进来,见她神色怔忡,不由担忧的问:“娘娘,可是夫人说了什么?”
林满溪摇摇头,把盒子里头的东西给她看。
女官这才知道她为何这样。
想着林家一向清贵,没想到在给女儿置办嫁妆上也这么豪奢,而且是从出生开始一点点的积攒。
当世上的人,有些给女儿嫁妆,是为了自家脸面,而有些干脆拿聘礼充数,更有无赖的,那是聘礼也不返回去,就是一个卖女儿的姿态了。
十成的父母里头,有三成两成的能备出嫁妆来这就不错,而这三成里头,能仅凭着对女儿的珍爱就预备这么些,更是寥寥无几。
“娘娘切莫伤心,只要您跟皇上过的好了,相信林大人跟林夫人肯定就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