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遇:“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徐凌庚冷笑:“跟你说了,让你跟你媳妇说?”
林承遇被他的话噎住,心里暗想道不同不相为谋,脑子却飞速的转动,想着解围的办法:“师傅跟师叔完全可以诈死,我们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
外头的喧哗更大,他脑子也跟着一滞。
徐凌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以为我不想吗?没用的,只要你我都在朝中,就避不开今日局面。难不成你要放弃自己的前程,从此隐居山林?你别忘了,纵然过去找一遭,后头也有无数遭,你想隐居,也得看世上人肯不肯让你隐居。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或许可以做到,但想携家带口的,和和美美终老山林,你这是在做梦!”
林承遇被他说得心底如覆冰,只是不肯死心:“不成的,我若是见死不救,就辜负了她,等她回来,我又有何脸面去见她?”
徐凌庚:“你觉得没脸见她,那就有脸去见师傅?”
他已经适应了黑暗,目光幽深的看了林承遇一眼:“她一时想不开,到时候你多哄哄她,烈女怕缠郎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林承遇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好,我听你的。你让我出去,我去见太后,若是太后安全无虞,就将她老人家请来做主。徐师兄你说呢?”
徐凌庚想了想道:“也行。秦若望在太后宫里,你去了传完话就回来,不用候着太后过来。”
林承遇镇定的点头,他转身走到夹道门口:“开关在哪——”
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剧痛,接着就人事不知了。
徐凌庚将他扶了一把,让他靠墙坐下:“还想糊弄我?”
做完这事,他又抱着剑站住了,脸色冷肃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知道皇上这是趁乱叫人以为自己已经驾崩了,然后叫皇后露出真面目来。
说起来皇后也是藏得够深。
外头一阵阵喧哗,他听着动静,目光渐渐冷凝下来。
皇后将为皇上报仇这件事做的很“认真”,很“细致”。
从先前皇上中毒起往上一点一点的翻。
宫里贤妃擅长制作玫瑰饮,皇上也爱饮这东西,可是没想到,就是那次饮了贤妃宫里的玫瑰饮子回来就不好了。
然而贤妃也同样跟着中毒了。
宫里的主子真正要查一件事,其实并不难,论天下刑讯的手段,谁又比得过内廷——这可是久历经无数朝廷总结出来的经验。
当日很快就招供了,说是贤妃这次制作的玫瑰饮子乃是齐美人送给贤妃的。
而齐美人则是将家乡的玫瑰经过特殊处理,精心窖制之后才送出的,事先根本不知道皇上会饮。
可是皇上跟贤妃的确是因为玫瑰饮之事而中毒。
贤妃无子,一向独善其身,没有加害皇上的理由,那么问题就出在齐美人身上。
可是齐美人在当日都没有经过三司会审,就上吊自戕了。
齐美人一死,事情就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