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实在没忍住搭起了腔:“嫂子,你难道没发现那个叫做仓夕的男人深不可测?”
徐芳园微滞。
深不可测么?
说实话,云恒没说之前,她倒是真没觉得。
此番听得云恒这般讲,徐芳园陡然反应过来。
的确,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在孙劳来到九福堂之前,仓夕分明是在九福堂的里屋的。
当时,云恒和流光在九福堂外‘切磋’。
周度和小剩在里屋。
而自己和顾南弦和孙大夫在大堂。
九福堂从里到外都有人。
徐芳园向来对周遭的风吹草动极为敏感,但凡有一点声响,她都断然不会错过。
云恒、流光和顾南弦更不消说。
他们三个的功夫都是极佳。
他们的警惕性比起自己而言,只多不少。
至于……周度虽不会功夫,但他的警惕性也不低。
方才她有朝着周度问过,可知仓夕离开了房间。
周度回答自己的是茫然。
就是在这么一屋子警惕性都极强的人眼皮子底下,仓夕如入无人之境。
再联想到,仓夕在顷刻间将孙劳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制服。
又似有预见般将自己推到顾南弦的怀中,再捏住了那支朝着自己射来的利箭。
…
诸如这般,一一想来,岂止是深不可测可以形容?
“哎,嫂子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他们出不了事……”云恒见着徐芳园面色凝重,以为她是在担心,便想着法儿的安慰。
可是话还没说完,云恒脸色一喜:
“嫂子,你看,他们这不是回来了?”
徐芳园忙抬头看。
的确是回来了。
但画面却并不是徐芳园所期盼的。
仓夕与离开之时无异。
但流光脸上和发梢上都有不少树叶,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人呢。”
见着流光,云恒蹬蹬就迎上去了。
他上下打量流光一通,掩不住幸灾乐祸:
“不是让我抓着孙劳,你去抓人么,人呢?”
“跑了。”流光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说着话,流光没忍住愤恨的瞪了眼仓夕。
仓夕直接给他瞪了回来。
流光瞬时脸都气青了。
云恒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他拉着流光的手,小声叨叨:
“光,出啥事儿了?说出来哥哥给你讨个公道。”
流光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仓夕木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太弱,没追上。”
流光的脸瞬时更青了。
而云恒则是颇为激动的看向仓夕:“啥?”
“若不是你,那人能跑得掉么?”流光双拳紧握,怒极:
“你追人便追人,干嘛一定要捉活口?若不是你要活口,我早都把人抓住了。”
“你拿一具尸体作甚?”仓夕闻言,抬了下眼皮,缓缓道:
“尸体会回你问题?”
“你!”流光的脸由青转红。
而云恒此时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发挥一下自己和事老的本分。
云恒咳嗽一声,刚要说话,仓夕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太假。”
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