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手底下那几个货的手段,先生你是知道的,打一巴掌再赏一颗糖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再得心应手不过。
我听闻,那姓孙的最后是感恩戴德的离开的。
想来,他这辈子都该是没胆子再朝着咱们要银钱了。”
“今日过后,让他们离孙临安远些。”刘泰章沉声道。
小厮不解。
“孙临安纵然老实,却是个吃过亏的,难保这回他不长个心眼。”
小厮恍然。
他点点头:“那我待会儿便吩咐下去。”
“对了,孙劳那儿说的怎么样了?”刘泰章继续问道。
“那小子还是那样。”说起孙劳,小厮的火气便冒了上来:
“目中无人得很,朝着他说了那么多回,要收敛些,却始终是不听,其实,先生……”小厮狐疑的看着刘泰章:
“万一孙劳那小子临时反水对咱们可是大不妙啊。”
“他反水也得有人信才行。”刘泰章不以为意的啧了一声。
小厮点点头,见着刘泰章那般不在乎,略微琢磨一阵,还是没忍住小声提醒道:
“不过先生,依我看来,孙劳那小子是真的不太靠谱。
我这两天提醒他小心些莫要被孙临安发觉了,那小子竟是朝着我讲,如果部分县了,一把火再将九福堂烧掉便是了。
还说什么,反正都已经烧过一回了……”
小厮埋怨的话被刘泰章轻声打断:
“如此,便让他烧了吧。”
小厮愣住。
刘泰章道:“给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放手去做?”
“可是……先生您之前不是说,九福堂若是在这时候出了事情,别人绝对会怀疑是咱们杏林堂做的么?”
“那便要看看孙劳的本事了。”
刘泰章勾唇冷笑,朝着小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厮打了个颤栗,他颤声道:
“但……孙劳若是放火死了,衙门定然会严查的啊。”
刘泰章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厮,道:
“那你便让九福堂那姓孙的老头儿看着孙劳放火不就成了?”
小厮豁然。
他握着双拳,连连点头:
“还是先生考虑的周到。”
“如此一来,咱们能借着孙劳的手烧了九福堂,也能借着孙临安的手杀了孙劳,还能一并将那姓徐的丫头给解决了,真是妙哉。”
“这算什么妙啊。”刘泰章浅浅的摇了摇头。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半眯着双眸,沉声道:
“说起来我这已经许久未曾见过有意思的人了,那丫头算一个,只是可惜……”
话说到一半,刘泰章陡然停了下来。
小厮好奇:“可惜?”
“可惜她攀上了不该攀的人。”刘泰章冷笑一声。
“程酬卿能信的该信的有我一个便够了。”
小厮不解,卿玉阁的伙计适时拱手道:
“这个,东家倒是不必过于忧心,那丫头的食肆程公子虽然给了钱,却并没有给半点名头,想来,那食肆不过是公子的一笔闲散花销罢了。”
“闲散花销?”刘泰章低低重复。
“是,如今公子自己的处境也不太妙。”
伙计点头:“开不开得了张都还另说呢。”
“最好便是如你所言。”刘泰章沉声。
他身旁的小厮仍是茫然,却又隐隐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