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先前的怀疑和斤斤计较以及恨不能将九福堂所有的药都搬空。
这一回,排着队的都是为了请徐芳园给看病的——
花钱看的那种。
徐芳园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孙临安帮忙。
可人们瞧见孙临安都露出一副嫌弃的神色来。
于是,孙临安赧然一笑:
“我打下手就好了,反正也没多少人。”
徐芳园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九福堂的外黑压压的人群,冷声:
“没多少人?”
“哎,徐姑娘,就劳烦你多劳累些。”孙临安在徐芳园身旁小声道:
“我知道大伙儿信不过我,不过……没关系的。”
徐芳园看他:“如此,你是一辈子都如此这样么?”
孙临安闻言一愣。
良久之后,他才幽幽道:“不这样,又能如何呢?我总不能逼着人家在我这儿来看病吧。”
孙临安幽幽叹息一声:
“对于我而言,其实只要九福堂没败在我的手上,我便算对得住死去的父亲了。”
徐芳园哦了一声。
虽说早已习惯徐芳园这人不冷不热的性子。
可此番到底还是有几分窘迫。
孙临安摸摸鼻头,见着徐芳园确不像是还要同自己说话样子,只能不尴不尬的拿过她放在桌上的药方捡药去了。
徐芳园抬眸看了眼孙临安落寞的背影,飞快的收回了目光。
直到傍晚,来九福堂看病的人依旧未曾减少。
…
彼时,杏林堂。
徐芳园开的那服药,已经分门别类的摆好放在桌上。
男子看着桌上的那些个药材,小心翼翼道:
“东家,这些药可对症?”
那男子正是今儿在九福堂外排队的卿玉阁的伙计。
刘泰章点点头:“足以治好你朝她说的那些个病症。”
伙计蹙眉:“如此看来,那丫头倒是真有几分本事。”
“若是没本事,也没法子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了。”刘泰章哼笑一声:“不过这世上,可不是有本事就能办到所有事情。”
伙计点头:“那可要二东家出面?”
“不必。”刘泰章摆摆手:“那些个腌臜事情还是让我来吧,老二只管活在光亮中就好。”
伙计闻言,仍是点头:“如此,那便依东家所言。”
“李家千金的病可是传给那姓孙的老头儿了?”刘泰章不再看伙计,转而看向身旁的小厮。
“已经告诉他了。”小厮点头。
“直接告诉他的?”刘泰章问道。
“这种事情断然不会直接告诉他的。”小厮忙摇头,他轻笑一声道:
“那姓孙的老头儿还挺多疑,直接告诉他,他不一定会相信的。”
刘泰章看他“那是如何讲的?”
“说来也是那老头儿自己给咱们的人找了个由头。”小厮得意洋洋。
“由头?”
“先前那姓孙的托咱们的人找那哑巴和聋子的父母,如今不仅不找了,还想让咱们的人将银钱还给他。
都已经入了咱们手里的银钱,断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于是,咱们的人将那姓孙的揍了一顿,然后赏了他李家千金的病情。”
“他信了?”刘泰章问道。
“自然是信的。”小厮咯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