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迎着徐芳园好奇的眼,顾南弦决定循循善诱。
“程酬卿在龙潭镇一直以商人身份出现。”
他浅笑:“你就不好奇吕非恒是如何知晓程酬卿是何人的?”
徐芳园诚恳摇头:“为官者知晓程酬卿的身份该是很正常吧?”
她撇撇嘴:
“又是院判又是侍郎还有太傅什么的,程酬卿只要是受了他们的命令,即便是再怎么伪装成商人,吕非恒也该是知晓的吧?”
说到这,徐芳园呼出一口气,嘟囔道:
“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吕大人飞快就改了主意了,哎……”
话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
徐芳园看着顾南弦:
“程酬卿的家世既然那般厉害,那他为何要来龙潭镇?”
“来龙潭镇也就罢了,还只是做一个商人?“
徐芳园越说越觉得古怪至极。
她将声音压得更低:“程酬卿似乎在龙潭镇呆了好些年了。”
“但是上回我遇着他,他只说自己准备开一个食肆,除了给我投的钱,好像在龙潭镇也没什么具体的产业啊。”
徐芳园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难道……他来龙潭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本打算顺势告诉徐芳园杏林堂便是程酬卿的产业的顾南弦,见着她此番模样到底是止住了。
他略微思索,回道:“听说他在找人。”
呆了好些年却没有产业?
找人?
徐芳园飞快的闪过那日碰到程酬卿时的光景。
隐约间,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前头,程酬卿和吕非恒说客套话说得脸都酸了。
一转头,居然瞥见徐芳园和顾南弦在后头神神秘秘的咬耳朵,他登时就不乐意了:
“你们在后头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什么。”徐芳园收回心思,朝着程酬卿浅浅一笑,正要跟上。
一个人从房顶上跃下,拦住了他们。
是流光。
流光的动作其实很轻,那么高的地方跃下半点灰尘也没扬起。
不过突然一大活人落在眼前,着实是将程酬卿吓得不轻。
不为别的,就为流光那一身骇人的戾气。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人的背影都能给吓一跳。
程酬卿刚要大叫。
一旁的吕非恒倒是呵呵笑开:
“流光小郎君是有事要同顾公子讲吧?”
流光点头,目光却是看向徐芳园。
徐芳园被他盯得有点懵。
“那顾公子你先和流光小郎君说事儿吧。”
吕非恒很是善解人意的笑道:
“正好方才徐姑娘说的那施药的事情我觉得还要再细说一下,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你们了。”
吕非恒说罢,很是识趣的拽着程酬卿和徐芳园进了屋子。
徐芳园蹙眉,她刚才其实很想要问问流光,府中可有异常的。
“徐姑娘放心。”
似知晓徐芳园的心思一般,吕非恒朝她浅笑:
“流光小郎君是个有本事的,有他守着吕府,一切如常。”
“星儿没有异常,夫人腹中孩子也是安好。”
“而且……”
说着话,吕非恒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我这府里啊,还有个侍妾也怀孕了。”
徐芳园闻言,愣住。
不是说吕非恒对妻子忠贞不二的么?
一旁完全不明就里的程酬卿微微蹙眉。
他隐隐觉得吕非恒高兴地似乎有些太早了。
就刚才那位叫流光的臭脸,可不像是这府里安好的模样。
…
院外,流光寻了个僻静地方和顾南弦对立而站。
“薛澜的孩子没了。”
流光开口讲了第一句话。
“若是我没有猜错,就这两天,这府里另外一个女子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这是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