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固然是有的。
然而却并不似徐芳园想象中那般撕裂的鲜血淋漓。
男人的浑身伤口,已然结痂。
看样子不像是方才受伤,倒像是即将痊愈。
自责不已的孙婶凑上前来,见着男人浑身的伤,直接骇得跌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人莫不是怪物吧?”
孙临安见状,将孙婶扶起的同时,也凑近去看。
“怪物当是不至于。”
孙临安强装淡定,将孙婶护在身后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原本还想要将徐芳园也一并拽着往后退。
奈何他根本拉不动徐芳园分毫。
孙临安嗫嚅的看着徐芳园:
“徐姑娘,我觉得这男子有些古怪。”
徐芳园没有吭声。
出了那么多血,伤势却似痊愈。
这当然有古怪。
她敛容看了男人许久,忽的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孙大夫和孙婶见状,脸都白了。
这丫头莫不是以为这男人是怪物,所以要掐死他吧!
就在这时,有人捏住了她的手臂。
徐芳园侧目。
顾南弦道:“或许是他的体质异于常人。”
徐芳园不解。
顾南弦走到男子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凝重的神色轻松了几分。
他转头朝着徐芳园道:
“你过来看看。”
徐芳园狐疑上前。
她蹙着眉,上前一探,也是没忍住错愕。
“这……怎么回事?”
“阎罗煞曾说,人有万千,有那么一两个异于常人的不足为怪。”顾南弦道。
徐芳园蹙眉:“阎罗煞?”
原本就已经沉浸在骇然之间的孙婶和孙大夫听得‘阎罗煞’三个字,腿都开始打起哆嗦来了。
孙大夫深吸一口气,看着顾南弦:
“顾公子,那阎罗煞是何人啊?”
顾南弦闻言一怔。
他转头,发觉孙大夫和孙婶此时的脸已然煞白。
想来,该是吓着了。
顾南弦心思微敛。
他朝着两人浅浅笑道:
“一个大夫的诨号,孙大夫和婶子莫怕。”
却不想顾南弦的解释不仅没让两人安心,反倒让孙临安愈发惶恐了。
他看着顾南弦:“大夫?”
“大夫怎么叫阎罗煞啊,这诨号未免听起来太过血腥了。”
顾南弦并未回应,上手翻开男子的眼皮。
道:“他并未醒过。”
徐芳园默住。
方才过于诧异,所以下意识的以为他在装睡。
此番冷静下来后,徐芳园也反应过来,依自己先前的搭脉,这男人的确是未曾醒过。
她看向顾南弦:“这人怎么……”
“万事等他醒来再说。”顾南弦朝着徐芳园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现在想太多也是枉然。”
徐芳园一怔。
见着顾南弦的眼色,她骤然反应过来此时还有孙大夫和孙婶在。
这么一会子功夫,两人都被吓了两回了。
孙大夫和婶子年纪都有些大了。
想来顾南弦是担心他们的对话再让他们二人吓着。
思及至此,徐芳园也不好再多言。
她道:“那我守着他吧。”
“不用。”顾南弦道:“我们回村一趟。”
“回村?”徐芳园一顿:“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