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巴巴地看着徐芳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
徐芳园看他:“怎么?”
“嫂子,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云恒犹豫半天,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
徐芳园更为狐疑:“为何?”
“因为……”云恒张着嘴,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无法往下说。
沉默半晌,他干脆将头瞥向一边,不再看徐芳园:
“哎呀,嫂子这事儿真的说不得的!”
徐芳园蹙眉。
原本只是因着顾南弦所中之毒过于古怪,她觉着如果知道了是怎么中的毒。
或许便会有解毒的法子。
可是,此刻见着云恒的反应。
徐芳园的心头多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或许,即便知道了是咋么中的毒,她也依旧寻不到半点出路。
正狐疑着呢,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这声咳嗽将徐芳园和云恒都骇了一跳。
徐芳园回头,看着脸色惨白的顾南弦,微惊:“醒了?”
顾南弦点了点头,冲着云恒道:“云恒,你先出去,我有事和芳园单独讲。”
云恒求之不得。
脚底一抹油,飞快的蹿了出去。
见着云恒那般逃窜,顾南弦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大个人了,行事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
徐芳园略微有几分走神。
短暂的迟疑过后,她回过神来。
徐芳园走到床边,一面替他诊脉,一面轻声道:“感觉怎么样,可还觉得累?”
顾南弦沉默的看着她。
徐芳园微顿,却还是强撑着笑道:
“我用上回那套针法给你解了毒,再针灸几天,毒性便该是能够完全清除了。”
“芳园……”顾南弦眼睛发红。
他抬眸看她。
徐芳园一怔,旋即笑了:“我在。”
她略微沉默一刻,到底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方才,你听见了?”
顾南弦点头。
徐芳园道:“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她微笑:“我之所以问云恒,不是想要打探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中的什么毒。”
说着话,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嘲弄的笑:
“你以前中的毒,我虽能短暂压制,但却解不了。”
“本就是无解之毒。”顾南弦轻声道。
徐芳园脑子里轰的一声。
无解之毒?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顾南弦浅笑。
“好似,在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那样了。”
徐芳园闻言,眼底的错愕更甚。
“听父亲说,我生下来就比一般孩子体弱,偏生还被接生的老娘婆狠狠地掐了一把脖子。”
顾南弦浅浅道:
“若不是父亲发现的早,在出生之时,那老娘婆就该要了我的命的。”
“父亲将那老娘扣住,本想讯问她到底是受谁人指使,不想还没来得及问,那老娘婆先自我了断了。”
徐芳园听言,皱眉。
顾南弦的声音依旧浅浅淡淡:
“起初,父亲也没怎么在意,他虽无意争夺什么,但觊觎于他的人却是数不胜数。”
“父亲以为只要注意些,便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在常宁侯看来,那老娘婆不过是趁人不备。
他觉得只要稍加防范,同样的事情便不会再次发生。
不曾想,本就体弱的顾南弦在某一天。
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昏倒了。
是一直跟着常宁侯的大夫替顾南弦诊了脉。
大夫发现顾南弦脉象异常,该是中了毒。
大夫当即给他施针,这才勉强保住了顾南弦的一条命。
不过,大夫也很明确的告诉常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