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可能会出现的场景，最后甚至麻木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疲惫之后的困倦渐渐涌了上来，周遭也一片寂静，沈斯年竟真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也已经亮了。

沈斯年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的天空，满是乌云，叫他分不清上午还是下午。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过来，他没有死！

他还好好地活着！

沈斯年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环顾周围，心中涌起狂喜，他转过头去，想要打开门去，却怎么也拧不动那门锁。

沈斯年脸上的表情凝滞，逐渐从喜悦化为恐惧。

怎么回事，他记得，这门上的锁是反锁的才对！

难道说……是外面的人将门锁住了？！

沈斯年呆呆地站在门前，门却忽然“砰”地一声打开，沈斯年被铁门撞得飞出去，头昏眼花。

“哎呦，这小鬼一直睡到现在啊？”昨天夜里趴在窗户上的男人走了进来，眼里都是明晃晃的戏谑。

“别逗他了，快来干活。”一位体型相对比较壮实的男人面无表情，胳膊下夹着一个小桶。

“来了来了。”

沈斯年看着眼前这两人，脸上都是懵懂，忽然他连爬带滚地起身，想要趁这一个机会冲出去。

可是还未到门前，壮硕男人淡淡瞥了这小人一眼，伸脚狠狠地往着沈斯年小腹踢去。

“啊！”

沈斯年竟是被踢飞起来，摔在地

上，捂着肚子，痛苦地缩成一团，小脸煞白。

两个男人将桶中的液体倒到地上，沈斯年努力睁开眼睛，闻见一阵难闻的汽油味道。

难道他们想……

沈斯年的身子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男人见状嘿嘿一笑：“小鬼，猜到我们要干什么了吗？”

他从自己口袋之中抽出打火机来，打起一簇小火苗，往着地上一扔。

大火霎时燃起，沈斯年的瞳孔里一片光亮，火红一片。

“不……”

沈斯年呻吟着，努力向前伸出手去，还想要爬出去。

可是那男人与同伴有说有笑地转过身去，将门大力关上。

“总是这样折磨别人，你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吧。”

“我已经无所谓了，做了这一行，难道还奢求一个好结果么？及时行乐吧哈哈哈哈……”

沈斯年睁大眼睛看着火苗窜动，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啊，妈妈，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吧。

…

十年之后。

沈清月看着病床上的程朱，动作也放轻柔了下来。

程朱此时正浅浅地睡着，但是眉头却依旧紧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沈清月不想打扰程朱这难得的休息时刻，也没有叫醒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人，眼中透出心疼来。

只是十年，程朱的容颜便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了，她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也变得花白起来，这哪里像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呢，分明是迟暮老人的模样。

沈清月这样想着，眼睛就

跟着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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