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朱当年虽然是靠着强硬的态度留在了沈玄文的身边，但是沈玄文出轨这件事，却成了程朱的一个心结。

没有几年，程朱得了病，本来以为只是小病，却不曾想之后竟是一病不起。

这十年来，程朱愈发憔悴下去，最后甚至住了院。

可就是这样，沈玄文还是没有看程朱一眼。

失去苏如烟之后，沈玄文对程朱和沈清月的态度更为冷淡，在家里也很少与人交谈。

他一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往下看，紧紧抿着唇，真就成了一块笨重的木头。

沈清月想着这些年的事情，眼里投下一片晦暗。

也就是这时，程朱缓缓醒了过来，她瞧见沈清月，眼睛下意识往她身后看去，见沈清月背后空空如也，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沈清月，轻轻笑起来：“清月，你来了啊。”

沈清月的眼神一暗。

她知道，母亲这是在看沈玄文来了没有。

但是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过来呢？

沈清月压下心底的怨恨，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嗯，妈，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苹果，你要吃吗？”

…

但是当时沈清月并不知道，那日竟是她见她母亲的最后一面。

几日之后，沈清月在工作之中收到了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护士的声音冰冷，没有起伏波动。

“沈小姐，您的母亲去世了。”

沈清月当时听见这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麻木了，脑子“嗡”地一声，就失去了所有的

思绪与逻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公司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到医院的，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扑在了程朱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沈清月在停尸间中，哭得几乎要晕过去，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看见她这副狼狈模样。

就算是程朱死去，这个房间还是空荡荡，沈玄文也还是没有来。

…

七日之后，程朱的葬礼举行。

就当沈清月低下头跪拜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人群之中一阵骚动。

她转过头去，只见沈玄文和一个少年缓缓走了进来。

她看着少年，看见与她相似的眉眼，几乎只是一瞬间，她就能认出来，这是当年的那个私生子。

沈清月睁大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要被抽走了，难以言喻的愤怒从她心底涌出，她颤抖着，死死看着沈玄文，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沈玄文面对着女儿的愤怒，挪开了眼睛，反倒是少年往前走了一步：“程阿姨去世了，我只是过来祭拜一番而已。”

沈清月看着少年冷静的神色，突然尖叫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拜！”

“我是沈家的子嗣，自然有。”

“不，你没有！”沈清月怒道，她指着沈斯年，大声喝道：“这是我妈妈的灵堂，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碍了她的眼，让她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

“清月，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

此时，沈玄文终于也开口了，眼里带着几分严厉。

沈清月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