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转头看向陶商,道:“老夫的命可能没有多久了,你娶了婆娘,但你弟弟的婚事,老夫怕是熬不到了……唉,操不上心了,所谓长兄如父,应儿的婚事,日后还得要你帮着物色把关,懂吗?”
陶商冲着陶谦深深的鞠了一躬,正色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给二弟找个德艺双馨的,孩儿也知道应弟喜欢什么样的。”
陶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陶商和陶应二人道:“老夫的身体不佳,眼下虽然是被糜竺封住了消息,但这事怕是瞒不住多久,现需提点你们几件事,你们两人要谨慎记之。”
陶商和陶应立刻擦干眼泪,严肃对待。
陶谦又咳了几声,方才道:“先说徐州士族,老夫病重的消息传出之后,你们要谨慎的派人盯住徐州士族的动向,特别是淮浦陈家,这种时候的人心最是不稳,这些士族为了自家的利益,改换门庭乃是常有的事,你们需得谨慎对待,不可因为伤心而放松警惕,以免祸起萧墙之内。”
陶商开口道:“爹,你是在说元龙?”
“不错,我儿切不可大意,亦不可有妇人之仁。”陶谦虚弱的回答道。
陶商一边听一边点头,暗道自家的老爷子确实是政治经验丰富,病的这么重了,还惦记着这事。眼下自己和陶应都是内心伤感,一个不小心,还真容易在这方面为旁人所乘。
陶谦来回看看两人,方才悠悠的说起了第二件事。“各地的诸侯,若是闻老夫病重,少不得也有会调动兵马的举动,尔等切要谨慎注意。”
陶商安慰似的拍了拍陶谦满是褶子的手,劝道:“父亲,放心吧,孩儿一定会谨慎盯住各路诸侯的东向,不让他们对徐州有机可乘。”
陶谦叹息口气,摇了摇头。“不仅是要盯住诸侯,还要盯住琅琊郡的臧霸啊。”陶商和陶应顿时一醒,陶谦也并不是完全迷糊的。
“老夫这么多年,办过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任凭臧霸在开阳称雄!此獠凶狠,且又善战,老夫这数年来,一直都拿他没有办法,任凭他在徐州建立国中之国,不过慑于老夫的手段,老夫在日,臧霸还不敢乱来,怕就怕,其他的诸侯会乘着老夫病重的当口,去招降臧霸,分割琅琊郡,如此一来,却是得不偿失了,商儿,你一定要谨慎对待此事。”陶谦看着陶商说道。
陶商安慰陶谦道:“父亲且安心养病,如今扬徐兵强马壮,待年后,孩儿便率兵剿除臧霸。”
“好,很好……,对了,还有一件事。”陶谦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道:“老夫这辈子,没抱上孙子,深感遗憾,商儿你之后,还需得多多的开枝散叶,以传后世,不使我陶家无后,此事方乃是天下最大的孝道,汝可明白?”
陶商闻言顿时愣住了。半晌后,方见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这个爹啊……唉,我该说他点什么呢?不过这也确实是这个时代的要事,可怜老人家活到了六十二岁,还没有抱上孙子,这件事,自己和陶应的身上,毫无疑问有着重大的责任。关键是除了洞房那几天,本公子也没闲着,哪有时间努力造小人……
陶应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父亲,为了陶氏子孙后代的繁荣,孩儿也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