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军在前往颍川的路上,陶商因为昨夜并没有睡觉,现在正趴在马背上打盹,嘴里甚至还留着哈喇子。
陶商现在虽然很困,但是完全睡不着,除了马匹颠簸外,在凌晨出发之前,陈登曾对陶商道:“不知公子回徐州后作何打算。”陶商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自然是帮我父治理徐州。”是啊,陶商现在最无力的是自己并不是徐州之主,徐州现在当家做主的还是陶商的老爹陶谦。陶商自己无法直接出手改革内政,经济,人口,商贸等。就算陶谦放权,徐州还有四大家族擎肘,陶商现在压力非常大。
诸侯讨董的事已经告一段落,群雄逐鹿的时代即将拉开帷幕,陶氏若是想要在这种纷乱的情况下有一席之地,就必须要占据先机。
陶商想要指望陶谦或是陶应,怕是不行的,这俩货一个坑哥一个坑儿子,不出去送人头陶商就拜佛烧高香了,再想想徐州,就那么几个人才还都是家族为重的,眼界并不高。
想到回到徐州之后这些焦头烂额的琐碎之事,以及会遇到的困难和阻力,甚至是说可能会危及到性命,陶商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丝微笑,前世的陶商便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这一世就当做游戏一场,陶谦开局,前一世没尝试过,这一世,便努力经营吧。人无论做什么,都要有洋溢在脸上的自信,和溶于血液的骨气。
陶商趴在马背上,静静地想到:自己的未来最大的阻力之一便是自己目前是白身,没有官位,无论干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一直顶着陶谦之子的名头。虽然回到徐州以后陶谦可能会给自己任职,但是毕竟不是朝廷敕封的,多少有点像在自己老爹厂子里干活,想去指挥老员工,怕是硬气不起来。
这第二点便是自己没有地盘,徐州是自己老爹的地盘,更何况徐州都不完全是陶谦的地盘,此时陶商还是很感激陶谦的,自己如果不是陶谦的儿子,想要获得这一些怕是都不可能,难不成穿越过来没名气,没钱财,没身份,就能有猛将有地盘?
现在陶商只希望有一块地盘,那么来自后世的陶商便有希望将其发展成为徐州最结实的堡垒,只有这样,陶商才有机会最快的速度南下扬州,虽然自古以来以南伐北都很难,但是现在除了东吴之外,几乎没有势力空白,北上青州?别闹了,以徐州的军事,泰山贼,琅琊贼都收拾不过来,还去收拾青州的百万黄巾?然后和未来的袁绍大佬接壤?怕不是自寻死路,到时候徐州四战之地,没有后方,北接袁绍,西接曹操,南接袁术,陶商估计已经想好自己以后埋在哪了。
第三便是属于自己的军队,将领和谋士。回到徐州以后,自己手中的兵权肯定要交回去,徐州军事方面都是由曹豹掌管,自己想从曹豹那里分出一部分兵权?别做梦了。当然虎卫军陶谦一定会留给自己,光有军队也没用,自己没有将领,陶商可能眼界开阔一些,能够出谋划策,但是领兵练军确实一窍不通,陶商看了看典韦,长叹一口气。
典韦疑惑道:“主公,你冲某家叹气是啥意思?”
陶商摆了摆手,继续想到:典韦是一个猛将,冲阵斩将行,指望他带兵打仗,怕是被人锤的一头包。再想想自己的好友,糜芳。算了,还不如不想。自己现在也接触不到有勇有谋的战将,唉,头疼。再想想谋士,陈登这货谁能保证他家族利益就跟谁跑,而且现在也不属于陶商。陶商感觉现在完全就是地狱开局啊,穿越到三国,开局一只典韦,仅仅只有一只典韦……想到这里陶商只觉得眼一黑,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幸亏被典韦看到,一把提溜起来。
连日来的奔波加上昨夜的未眠,终于让陶商这身公子哥的身体病倒了,糜芳为陶商准备了一辆马车,众人在附近县城暂时停了下来。
陶商虽一直强调自己没事,可是还是有些发烧,四肢无力,逐渐变得迷迷糊糊的,糜芳给买了些许汤药,陶商自己碗都端不起来。第二天早上糜芳掀开营帐的帘子,看见典韦在给陶商喂药,那真是,一半陶商喝了,一半被子喝了。
糜芳把典韦叫了出来,让陶商好好休息,糜芳对典韦道:“老典啊,这公子病情严重,吾等营中却都是大老粗,根本伺候不好公子,蔡小姐虽来看望过公子,可也是娇生惯养,如今身边也没有丫鬟……”
典韦挠了挠头,开口道:“不如去看看有没有清白人家,去买一个回来。”
糜芳叹气道:“这几日,倒是有几波饥民路过,我派人去当中查探合适的人选,唉!可惜那些流民中的女子不是老妇便是老妪,一个个弱不禁风的,自己尚还是垂死挣扎!相貌也是不堪入目,哪能照顾公子?”
“我若是派兵去附近村庄强抢民女,只怕公子好了之后,一定会骟了我。”糜芳自顾自的说道。
典韦嘴角抽了抽心想:好好的话让糜芳唠的稀碎,俺老典没有学问,都知道骟是给畜生用的。
正在此时,一传令兵疾驰而来,高声呼喊:“报!”
糜芳此时也是一方主将,威严道:“何事,速速报来。”
“报告将军,县城西郊外三里,有一队士卒正在劫掠村庄。”
“哦?可知道是何方兵马?”糜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