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阅哭得稀里糊涂，边竖起耳朵听动静。程因在，总是吵吵闹闹的，一下没了声音。韩阅像失去靠山般，一头栽下冰棺。

像他这样的小孩，只要别人给他一颗糖，他就敢把心挖出来送人。

韩阅想，程因不算好人，却比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要对他好。

“他，他人呢？”

乔渡生招手，示意他过来。韩阅不听，躲闪着，不见到程因，绝不过去。

“他出去办事，你且过来。”

“我等他。”韩阅斩钉截铁，“我只信他一个人。”

程因啊，程因，你到底哪儿来的本事。乔渡生心里头是得意的，脸上装做严肃。

“他尚且要遵从本尊的教诲，过来，坐下。”

韩阅估计跟程因一样是个学渣，一听大道理，比挨韩美世的揍还头疼。借口脑震荡，不想听乔渡生啰嗦。

“他能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一时。”

韩阅戾气太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吧，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当下，韩美世再来闹事，你如何处理。”

韩阅开口喊打喊杀，“剁了他，一命换一命。”

乔渡生谆谆善诱，“那你可有其它更好的法子？”

“不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韩美世，替我妈报仇。”

“你怎知张小莲何种想法？”

韩阅何尝不知道，张小莲没有恨过韩美世，连埋怨都不会。天天盼望着韩美世良心发现，回心转意。

“程因真的听你的话？不像，他，他简直无法无天。”

“哪里不像？”

的确程因几乎没有听过他的话，乔渡生也很无奈，程因大概天生反骨，生来不平凡。

“我听他一口一个伙计地喊你，他是老板，你是打工的。他比你职位高，肯定不听你的。”

乔渡生笑而不语，小孩子还是不要懂太多的好。

“真羡慕你，能拥有程因那么好的老板。我，我以后也能到你们纸扎铺子里上班吗？”

直接拒绝，“不能，他不发工资。”

“一分钱也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