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因的哭场还有高低起伏,抑扬顿挫,“你走了,大房子小三住,小汽车小四开,老公还给别人钞票花。”
“我没有,你胡说。”青向笛急得直跺脚,“不许你在我师父面前说我坏话,小心,我打死你。”
“霜啊!哥哥心里啊,难受啊。你下辈子擦亮眼,”
程因唱得过分投入,一根鼻涕挂了出来,程因擦了一把,糊在青向笛裤脚上。乔渡生实在看不下去眼,踹程因。”收敛些,莫要再惹恼他。
青向笛问乔渡生,“你是不是很想打他。”
乔渡生不否认,不是想,是很想,非常想。
程因本来就是有理没理,最后,他最有道理的人物,“霜啊,咱们不求大富贵,不要大别墅,你说嫁个好男人,怎么就这么难。陈世美,西门庆,见了都惭愧,哎呀,我滴个霜啊,你,”
程因唱到激动之处,青向笛抬手一掌,将程因打出二里地,“有什么安排,你尽管说。鲍平,我秘书,你跟他商量。”
在山路上敲程因车窗的彪形大汉之一,鲍平单手拽起程因,警告到,“老实点,说,打什么主意。”
像只小鹌鹑似的,从鲍平手里,转到乔渡生手里。程因没好气的接茬,“帮你们老板,拉阴媒,配阴婚。”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芸芸,嘉年呢?”
程因紧张地查看众人的伤势,潘飞和赵丹丹紧紧抱在一起,打着啵儿,看见程因来了,还瞪了一眼,来得真不是时候。老周正当众殴打黄老道出气,黄老道想开溜,程因捡起石头,一石头子飞过去,砸断了黄老道两颗门牙。
“叔啊,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又把自己摔了。周六,还得辛苦您,给青老板亲自主持冥婚。一定保重身体。”
黄老道痛苦哀嚎,“不,这家的席,我不敢吃。”
其他人虽都有伤势,但没有大碍,就是吓得不轻。不过都是吃这口饭的,互相还编话,把拯救世界的大功劳往自个儿身上套,以后又多了一个吹牛的好故事。
青向笛传音到,“两位小友,暂且放我这儿,事成之后,自会交换。”
程因打也打不过,坑也没法坑,哎,认栽。收拾收拾东西,让鲍平把尾款结了。
来时,整整齐齐,走了少两个人。众人的心情难免低气压。手机提示音响起,支付宝到账,微信到账,银行装账成功,一数五个零。
车内再次响起了欢快的丧乐。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完继续挣钱继续喝。
乔渡生脸色一沉,“程因,回去换辆车。吾坐不惯,方才,吾瞧见青向笛下山开的车,样式极好,坐着定是很舒服。”
“行,”程因摇下车窗,瞄见青向笛的汽车尾潇洒飞驰。“不就是个辆保时捷,等我死了,我让赵嘉年烧给我。”
乔渡生哼了哼,不顾汽车还在高速行驶,拉开车门,单手趴住车顶,一个翻身,“车内闷,吾在车顶,凉快。”
是,凉快,双玉峰上的雪有一尺厚。程因被雪刺地眼睛都睁不开,宛若盲僧出招。心想,也不知道这么奇怪的天气异常,专家会怎么解释。
程因赌气到,”你喜欢,你就呆着。”猛打方向盘,一个拧身,再来一个s形超车,请青向笛吃尾气。
乔渡生稳坐车顶,一动不动。
青向笛瞧见此情此景,想通了,为何乔渡生能跟程因待一起,两个都不是省油灯。
“老板,您真的相信,那小骗子的话?”
“信,不信,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
青向笛看向车窗外,费时一年才寻到白霜曾为了寻他,来过双玉峰。他以为此地对白霜意义非凡。“师父,你是不是真的不要青儿了,师父,青儿,知错了。”
青向笛抱膝缩在椅子里,默默地掉眼泪,继而又大笑起来,“周六,周六日子也好,大吉。青儿要娶师父了,青儿好欢喜。”
程因跪在高速入口,磕头请罪,“乔渡生,只要你肯下来。买,等我有钱,马上买。别说保时捷,就是边上那个翘臀车模,我也给您买回来,行不行。祖宗,祖宗爷,求您从车顶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