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力排众议以太子身份举办婚礼,与她的尸体冥婚。
贺云生一脸温柔地为她的尸体穿凤冠霞帔描眉扑粉,他喝下毒酒前道:“愿来世再与卿相遇。”
贺云生躺进棺材合上棺盖的一刻,白悦然哽咽回道:“愿有来世。”
…
“小姐,小姐你醒醒!”
“雪儿你是习武之人不要那么大力摇小姐!”
白悦然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的丫鬟还有熟悉的家具摆设。
是雪儿和月牙。她们,不是在她死后上吊……
难道她重生了?
就在白悦然脑子糊成一团的时候,月牙皱着眉头拿手帕擦她眼睛,抱怨道:“都怪那个贺云生,掉水前还拉您一块儿下去!都做噩梦了!”
白悦然一摸眼睛,才发现自己哭了。
落水……这不是她十五岁时发生的事吗?
她重生了?
白悦然欣喜若狂道:“快,给我更衣我要出去!”
前世缘浅,她现在重活一世她不要再等贺云生那句“白悦然,你等我”。现在她回到十五岁,再过一年贺云生一家就会被流放,但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她绝不会让他被流放,绝不会让京都百姓被北狄当牲畜一般任由宰割!
正五更天,天还未亮,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人挑着菜推着货车而过。
吏部尚书府与范阳郡王府毗邻,白悦然从府里冲出来直奔郡王府大门。
她对守在门外的侍卫道:“侍卫大人,我想见贺云生,麻烦你们通报一声!”
一侍卫道:“这个……”
白悦然急了道:“拜托了!”
另一侍卫看她急红了眼睛,忙道:“唉,白小姐在下实话跟您说吧,我们家世子爷昨夜没回来。”
贺云生,真不愧是你!
她继续问:“那他去哪了?”
一侍卫:“这我们可不知,你也知道我们世子……害,他去的还不是赌坊歌坊还有……哈哈,那些地方吗。”
侍卫没把话说清楚白悦然也明白贺云生许是去了勾栏之地。
她道:“谢谢两位大人。”
她带着两丫鬟跑遍了东都的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终于在东都新开的赌坊———长乐坊里找到了贺云生。
与其他赌徒一样赌了通宵,束着高马尾的贺云生正趴在赌桌上呼呼大睡。
白悦然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哭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他,因为太过高兴,话都说不出只顾着哭。贺云生再困也被震天动地的哭声和陌生的香香的柔软触感惊醒,背也有些凉,他慵懒地睁开狭长的凤眼转头一瞥。
我艹!
白悦然?!见鬼了,她令堂的怎么趴他背上哭!
贺云生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嫌弃地道:“大清早的,你是疯了吗?”
怪不得背后一凉,原来这死丫头哭湿了他的衣服。
雪儿月牙扶稳她,怒道:“贺世子,你怎么能推我家小姐!”
贺云生道:“推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哭就哭还非要趴我身上哭!”
他们的说话声也吵醒一众赌徒,看戏一般起哄起来。
白悦然被他推得后退几步,委屈巴巴地又哭了,好半响才清醒过来。现在的他十六岁并不喜欢她,而且两人的关系还比较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