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嘉”的成员都知道裴荡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的人，“玉面鬼手”的称号不是出处无由的。

“小娘子小官人，过来瞧瞧我的胭脂吧！”路边摆摊的一个丰腴的中年妇人笑着朝他们摆手。

大晚上在一起走的一对年轻男女，不是夫妻，就是一对小情人。裴荡梳了个少妇的发髻外加艳丽的衣裙，女摊主这才这般热情地呦呵。

巡逻兵骑马而过，温长乐和裴荡没有看他们一眼，朝妇人走了过去。

妇人打量着两人的容貌，拿着木柜上的精美团扇，掩面笑了笑道：“哎哟小娘子长得可真娇俏，小官人真真是有福气！”

裴荡害羞地低头看了一眼温长乐，拿着真丝手帕掩面，娇滴滴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娇嗔道：“夫君～”

被裴荡头上的金钗流苏打中了头，温长乐的嘴角抽了抽：裴荡你是戏精转生的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她轻轻拍了拍裴荡的背，压低声音朝女摊主温和地笑了笑：“我家娘子面皮薄，老板莫要打趣她了。”

女摊主霎时被温长乐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晃了眼，暗地里感叹：这小官人长得真俊啊！

人人都喜欢俊男美女，女摊主也不例外，她拖着温长乐和裴荡不放，热情地唠起嗑来。

“哎呀你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男俊女美，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女摊主执着团扇走到摊前夸赞道，这是她的实话。

当然，她也精明得很，没有去提温长乐和裴荡的身高差，她懂的，男人对比自己女人矮的问题上是很敏感的。

若她这么蠢地问，这桩生意怕是黄了。

这对小夫妻的衣着打扮看上去是富贵人家，要是能哄得二人开心，今晚怕是能赚不少钱。

裴荡深情地看着温长乐道：“那是自然。你说对吗，夫君？”

温长乐一脸懵逼：裴荡，你看我做什么，老板说老板的，你乐呵呵地地应什么啊喂！

还没等她回话，女摊主一巴掌拍在了裴荡的屁股上，还趁机揉了两把，评价道：“哎哟小娘子这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裴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抬眼看女摊主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瘆人的杀意，周身气息冷得能结冰。

不过很快，他挤出一丝笑容，笑得还有几分僵硬。

裴荡被莫名其妙非礼，气得声线都在颤抖，仅仅发出“呵呵”的笑声表示同意女摊主的观点。

温长乐看到了刚才裴荡顿时僵住的身体和眼里狠辣，可惜人家女摊主又不是故意为之，裴荡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忍下。

温长乐见到他吃瘪就高兴，憋笑得厉害：让你演，玩脱了吧哈哈哈！

最后温长乐一高兴就买下了女摊主木柜上的一套新季胭脂，乐得女摊主在他们走远了还在摊位那儿热情告别。

走到一条少人的小巷，温长乐“噗嗤”一声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把装着胭脂的印有牡丹花图案的牛皮纸袋放在地上，双手扶着膝盖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裴荡咬咬牙小声道：“殿下！”

“哈哈哈对不起裴荡，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温长乐抹掉眼尾笑出的泪水，用女摊主那会儿赞赏的语气重复说了一遍“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哈哈哈！”

叫你占我口头上的便宜，被非礼了吧。

裴荡幽幽地说：“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好生养没错。”

温长乐：“……？”

温长乐听后忽然收起了笑容，她笑不出来了，感觉裴荡又在放擦边球的黄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