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漫漫斩钉截铁答道。
沈长风和沈言书父子俩面面相觑,眼里全是疑问,看着家庭地位第一的苏静沉默地盯着沈漫漫,他们察觉不对劲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默默地吃起早餐。
生怕被牵连。
苏静娇哼一声,道:“行,你还不招是吧?等会儿我亲自问时卿。”
沈长风筷子一顿,看着苏静又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些疑惑道:“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怎么了,一早上气氛怎么怪怪的。该不会是漫漫又招惹了傅时卿那个阎王吧?”沈言书面露担心地看着沈漫漫。
沈漫漫一勺一勺地喝着牛肉粥,嘟囔道:“这哪里是我的错……”
苏静道:“行了,等到中午一切都明了了。”
她打量了一会儿沈漫漫全身上下,嫌弃地道:“漫漫,你的发髻要换一个,你现在这个太简单,显得太随便……唔,玉佩换成葡萄花鸟纹金香囊。”
沈漫漫一用完早膳,就被苏静拎回飞羽居重新打扮。
沈长风去了京都城外的军营,沈言书则去了翰林院,两人都要晚上才回来。
眨眼之间已到响午,陆婉儿和傅时卿依约前来。
沈漫漫跟随苏静站在将军府大门前等候他们。
今儿起了个大早,沈漫漫突然感觉睡意来袭,打了个哈欠,不料被苏静看到。
苏静用绫绢扇轻轻打落沈漫漫的手,道:“漫漫,这像什么话。端庄些。”
“知道了阿娘,可我困。”沈漫漫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醉霄楼要赶着开业,她已经连续早起好几日去准备。
苏静到底是心疼女儿,道:“下不为例。待会儿可不许在你陆伯母面前这般。”
沈漫漫笑了笑道:“知道啦,我也只是在阿娘前面这样罢了。”
“你这孩子。”苏静嘴上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暖暖的。
说话间,她们老远注意到了傅时卿的控鹤军浩浩荡荡地开道而来,银装的军队从远处声势浩荡地有序而来。
傅时卿身为大兴朝的首辅大臣,得罪过不少人,明里暗里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的人很多。一般他出行,都会有他手下的控鹤军相随。
银装控鹤军呈“回”字状保护的两辆四乘华车稳稳停在将军府的那一刻,苏静笑吟吟地领着沈漫漫迎上去。
陆婉儿一下马车,自顾自迫不及待地朝她们走去,全然不把自家儿子傅时卿当回事。
陆婉儿穿着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拖地黄色双蝶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最显眼的是发髻插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和一支祖母绿流苏簪,走路间一晃一晃地格外高贵美丽,年过四十仍美丽动人。
待苏静唤了一声陆婉儿后,沈漫漫乖巧地道:“伯母好。”
她笑呵呵地一手一个握住了沈漫漫和苏静的一只手,道:“哎好,漫漫真懂事真乖。静儿,这日头多晒啊,怎么领漫漫出来接我。”
苏静和陆婉儿两人聊天间,傅时卿不缓不急地下了马车。
沈漫漫瞥了一眼他今天的穿着,暗忖:啧,这人真是长了一张俊朗的皮囊。
傅时卿着一身玄色窄袖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被金冠高高束起,凭添几分威严。
但他一双凌厉的凤眼霎时射向沈漫漫,眼里流露的审视和强烈的威压让她不经意软了腿。
沈漫漫在心里为自己默哀:傅时卿眼神里怕是在说‘你凉了,沈漫漫,京都城外你挑一块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