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突然悉悉索索发出响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闻着火烤的肉香,跑过来寻食。
杨炎灱听动静不是大动物,所以完全没有在意,此时一把匕首从他面前划过,咚地一声,将那黑暗中反着光的眼睛订在了土墙上。
依穆走过去,拔刀说道:“原来是只狐狸,我就怕是毒蛇。”
杨炎灱对狐狸没有兴趣,但惊讶于她的飞刀技术,说道:“哦哟,还真不错。”
依穆道:“不许学我说话。”
“你这飞刀是谁教的,有空你也要教我。”见到什么武术都想学,除了杨炎灱还有一位段乾林。
依穆见他有兴趣,心想这位穆呆子对武术上的东西比读书有兴趣得多,做了镖师并不奇怪,还好没有继续读书,以他这副呆样,再读几年,真成了一根木头。她从衣服里卸下一个背带,装了一排手掌长的飞刀。
杨炎灱倒吸一口冷气,叹道:“没想到和如此凶险的姑娘走了一天路程,要是你对我动手,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依穆笑道:“你可别逼着我对你动手。”
“不敢,不敢,之前不敢,以后就更不敢了。”
“糜姐姐说男人都坏,止不住他们乱想,只能让他们不敢。看来有些道理。”糜老板真是个好老师,不光教人挣钱,还教人道理。
“想都不会想。”杨炎灱补充道。
“呸,什么想都不会想?”依穆听他这多余的一句,看上去又有些怒了。
想要吃飞刀,不想又生气,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转意话题问:“这飞刀功夫是谁教你的?”
“几年前一僧路过城中,我给了他些粮食,为了回报,他教予我的。”
“哦,这也算一段奇缘。”杨炎灱眼中流出羡慕,好像想要把天下的高手都遇个遍。
依慕左右握了一把飞刀,右手飞快挥出,一把把刀脱手而出,咚咚咚全钉在几丈外的土墙上,全集中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若不是因为对方是一名女子,杨炎灱快要把着她的肩膀称兄道弟。
依慕取下刀对他说:“你来,不过小心割手。”杨炎灱拿着飞刀,依照她的吩咐都扔了出去,那一把把刀全部撞墙跌在地上,竟无一把插入墙中。
他叹气摇头道:“还要多练些日子。”说完跑去把刀捡起来,又扔,往返数次,兴趣盎然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依慕看了他半晌,越看越发火,跑去抢了他手中的刀,说道:“太晚了,我要睡觉。”
杨炎灱只有停下手中的活,见她进了帐篷,才想起晚上自己没有着落,只有坐在帐篷外面烤火,等会困了只有在火堆旁的沙子上将就一晚。
过了一会依慕说:“飞刀练好以后,不光可以用刀,任何尖锐之物都可以用之,空了你多加练习。”
杨炎灱背向依慕,应了一声。四周慢慢静了下来,只听见依慕平稳的呼吸声,火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土墙上,略显孤独。半夜依慕睡梦中睁开眼睛,细细说道:“你怎么还没有睡?”
杨炎灱知道她在半睡状态,没有回答,待到天快亮,才坚持不住,倒在沙地上睡着了。没过多久醒来,天已经亮了,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依慕睡了一晚上,正坐在他身旁烤火。
见他醒了,抱怨道:“你怎么就这么睡了?我这里这么多盖的,也不知道叫醒我。”
“见你睡着,不忍叫醒。你今天还要带着我玩儿呢,可不敢耽误你休息。”杨炎灱说。
“今天我们再向东走半天,那里有一片绿湖,在沙漠中可不多见。我们再去那里逛逛,续些水,就可以回去,想必你们一行人也在这里玩得差不多。”
两人又吃了些东西就骑着骆驼朝那湾绿洲走去,过了半天就道了目的地。这水宛如沙中一块碧玉,清澈见底,两只骆驼见状高兴得不得了,吃了一肚子,肚子涨得鼓鼓的。
杨炎灱睡意全无,神清气爽,叹道:“良辰美景佳玉伴,人生难再此刻欢。”这美玉不知道他说的是美女还是那一湾碧水,反正依慕听了十分高兴。
略微休息,两人加快速度回城,到之时,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