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话,有意无意回避一些话题,杨炎灱想到明日冯何生一人出差,自己恰好空闲两天,便邀请道:“明日有空去嵋派拜访,你此趟出来,结交一下,也有好处。”
“嵋派?就是全是女子的帮派?”
“不一定全是女子,偶尔也有男子。”
“哦,有这种门派,是我也每天往那里赶。”
“你又来了,人家是名门正派,只是以女子为主。况且……况且她们好像不太喜欢男子。”杨炎灱对谌堂主还是心有余悸。
依慕看他的样子,心里没有刚才那般失落,说:“哦,有这种事情,我倒有些好奇,明日我就和你一同去,让我也开开眼见。”
送依慕到客栈,杨炎灱傻傻站在门外发了会呆才回去。
次日,依慕知道他每日早起,便一早跑来敲门,杨炎灱见依慕就不想出门,冯何生见了依慕心中大喜,今天又算轻松一天。
不过依慕却坚持要陪他出门训练,这么早去谌堂主那里,人家都还没有起床。
杨炎灱有些怕她,跟她训练下不得重手,还不如带她去江边游玩。
就这样,两人就来到城东江边,依慕从小没见过这样的大江,心情大好,嚷着杨炎灱给她作诗。
“我又不是诗人,哪有那么高的产量。”心中想,再不能在陌生人面前乱作诗。
依慕道:“你可真待我不薄,现在连听首诗都不成。”
“真是,诗有什么好听的。”
“不行,不行,总要有个读书人的样子,不然我就回去。”
“好……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杨炎灱背了一遍,心想这么磅礴有哲理的一首词,你总不会找茬。
依慕听完,没有什么兴趣,原来她要听的不是这种风格,就如女人读小说总和男人不一样是一个道理,她总想听一听他的思绪万千,可是他总是遮遮掩掩。要是他一开始就坦坦荡荡也好,可是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此时严浩淼突然冒了出来,一定会用他的话说道:“呸,渣男。”
但是严浩淼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挨老师的骂,哪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两人终于等来了游船,登船远眺,依慕吹着江风,给鸥鹭喂食,比杨炎灱第一次爬骆驼时高兴得多,此时才像是一个皮肤异常白皙的可爱小姑娘,而不是处处刁难他的小魔女。
这船三层高,此情此景,杨炎灱不自觉惆怅。
两人并没有想要在船上吃饭的念头,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太阳已经发出了光芒,船在江中来了个往返,便下穿像嵋派分堂漫步走去。
谌堂主正在给堂内几名女子训话:“一天之际在于晨,早上起来一定要精精神神,有个良好的精神面貌,不要一早起来就耷拉着脑袋,这样一天下来都要死不活的。我最讨厌这种人……”
杨炎灱和依慕小心翼翼的走进院内,站在旁边,面带微笑安静地听谌堂主训话,待她说了一声:“都各自忙去吧。”
众人拍了几巴掌,一溜烟散了。
谌堂主才转过头,刚才那张训人的严肃脸,立刻堆满了笑容,说道:“穆哥终于来了。”
这个“终于”二字意思是说那日在酒席上的约定,今天终于兑现,在依慕听来,隐约有有另外一层意思,这是盼了多久啊?
幸好杨炎灱不会读心术,要不然惶惶不可终日。
但她又见谌堂主相貌不过如此,如不是脸上的粉厚,现了原形,不就是路上过路客一名。
谌堂主看见面前这位异域风情的女子,好像对她没有多尊敬似的。好奇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满心以为杨大哥给自己介绍外国客人来了。
杨炎灱道:“这是依慕姑娘,从边城而来,在立州有些公务来办。”说完又对依慕道:“这位便是我说过的谌堂主,女中豪杰。”
依慕行了一礼,说道:“久仰,久仰。”
原来对方会说咱们的语言,谌堂主回道:“哪里,哪里,是江湖上同道错爱,就像天边的浮云。”
她突然想到依慕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呆呆地看着对方,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依慕不就是那日在一起吃酒时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兄弟说的和穆思绪写信的人么?
心中对杨炎灱呸了一口,又笑道:“嫂子里面坐。”
这反应够快的,两人都是一惊,没有想通这头衔是怎么来的,心中纳闷,谁是谁的嫂子,谁又是谁的大哥?
进了院内房间,谌堂主叫人沏好茶,坐下来打哈欠道:“在你们面前我才说这种话,昨天晚上只顾着看小说到半夜,早上差点起不来,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