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依慕才想起信的事,从抽屉里翻出来,心下舒服不少,这穆呆子没有骗他,至少是回了信的。
当面拆开看,杨炎灱脸羞得绯红,写给对方得信,被对方当着面读,想也没有想过。
依慕看完,停了一会才说话:“你还是在敷衍我。”
杨炎灱心里苦,看来这姑娘这一关并不好过,干脆站起身来,问:“我给你的刀你带了没有?”
“没有,怎么?你还想要回去。”
“不是,我们的刀都在镖局里放着,屋里没有。嗯……也没有关系,就以木棍代刀,我教你一些基本拆解刀法。”
依慕见他严肃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又有些生气,说道:“刚吃完,练什么鬼的功夫?”
这就让杨炎灱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姑娘一直纠缠此事,待要他教授之时,她又懒懒散散。
依慕见他又在发愣,更是气了,抱怨:“你就不能坐下和我好好说说话?”待他坐下,又问:“回来些日子,真的都在忙于公务?”
“公务是忙,其他时间无所事事。”
“千里之外总是愁,回来就不会愁了。”依慕问完,又看了他一眼。
“立州本不是老家,并不能缓解愁绪。”他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连忙住嘴,眨了眨眼睛。
依慕见他欲言又止,说:“说话好不爽快。我就问你,你那诗中相好难道不在立州?”
杨炎灱被这一问,反而不惊,才缓慢说道:“实不相瞒,确不在立州。”
“原来那日作诗,真不是随口道来。”依慕叹气道,起身又说:“来,练刀。”
杨炎灱依言,拿起木棍,对依慕如此这般说了半天,依慕烦道:“内容太多,记不住,不如咱俩对练。”
杨炎灱心想她有些武术功底,对练也好,断了她的念头,免得日后找茬。
两人一人手握一只木棍,杨炎灱说道:“你先试着攻我罢。”
依慕拿着棍子,直直刺了过来,杨炎灱往旁一挡,依慕转手又刺,杨炎灱迈步躲开。
几次三番,依慕都落了空,不是被对方躲开,就是被大力弹开,心里有气,越攻越猛,可惜杨炎灱那个步伐,确实少见,依慕力气小,数个回合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心中又急,干脆扔下木棍道:“不干,打不到你,被你欺负一遭,认输了。”
怎么就被欺负了?
杨炎灱冤枉,又见她确实脸色不好,劝道:“依慕莫急,慢慢练些日子,就能跟上步伐了。这样,我来攻你,我放慢速度,你小心一些,按照我给你说的步子,试试躲避如何?”
依慕又拿起木棍和他对立,杨炎灱说了一声:“来了。”便向依慕腿上扫去,这一扫故意收了力道,放慢速度,却见依慕躲都不躲,眼看拿棍子要落在她膝盖上,杨炎灱一惊,慌忙将棍子上移一寸,这一棍就打在了她的大腿上。
依慕捂着腿坐在地上,看上去很狼狈,直盯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埋怨和愤怒。
冯何生见状,赶紧跑回自己的屋,不再出来。
杨炎灱大惊,知道自己失了手,上前去扶。她推开他的手,骂道:“不要你管。”
杨炎灱又上前,一定要将她扶起来,说道:“我是无心,让我看看,伤着你哪里了?”
依慕还是不干,眼睛里突然含着泪水,说:“哪里都伤着了。”
看着她的眼泪,杨炎灱才有所悟,就算再呆,也能知三分,自己的力道自己总有几分清楚,伤不着人,却让对方伤心了。
顿时无言以对,干脆也坐在依慕旁边,不发一言,等她生气。
就这样坐了许久,依慕起身要回客栈,杨炎灱送她出院子,看着冷清的长街,依慕说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晚上回去,一个姑娘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我的功夫比你好,就怕万一有事,我来救你——对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依慕想起送给他的那副飞刀,欲要回来。
杨炎灱故作严肃,说道:“送人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依慕恨了他一眼,边走边说:“就因为一副飞刀,就开始耍赖,我看你平时一脸老实不过是装的。”
“那你把我给你的刀也还给我。”
依慕气得脸都红了,一拳袭了过去,杨炎灱不躲,挨了这一拳,说:“打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