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东书院(1 / 2)

灱武行 三石磊yl 2090 字 2020-04-18

时光倒回……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再不知名的地方,当地人总会把家乡渲染一番,比如历史上出的知名人物,军事战略的要地等等。最近几年,人们都在传说,这里出了一位朝廷军部的高官,具体高到哪种程度,乡野村夫,又说不上来。

夜幕来临,街道上人们已吃过饭不久,三三两两在自己屋前休息乘凉,街道并不宽敞,住户不多,走来走去都是街上住着的街坊邻里。杨家看上去和其他人家并无两样,今日一家三口却还在吃饭。

当家的平日里并不饮酒,所以平常共事的同僚闲聚时都不会叫上他,今天桌前却放了一个小酒杯,自顾自的边吃菜边喝酒,身旁坐着儿子,儿子看上去十四五岁,看着比平时多放了几个菜的桌子,显得比较高兴,一连吃了几碗,比平时饭量多了一倍,儿子母亲看着儿子吃得高兴,几次想夹肉,又怕不够儿子吃不饱,笑道娃好吃,一有好吃的就吃得多。”

堂屋正中墙上挂有排位,一张红纸写着:天地君亲师,两旁香炉上的香燃了一大半,当家的名叫杨依贵,酒量本就不大,两杯下肚,自我感觉飘飘然,满脸通红,起身又上香,嘴里说道:“今天高兴,再给你们多烧一点。”

一阵风穿进屋里,烛火跳动着,仿佛代表着一家人欢快的心情。

这个半大孩子只顾低头吃着,偶尔抬头看下父亲母亲,也不言语,和父母并没有多的言语。因为这孩子在这条街上算是出名的能读书,小小年纪就在父亲并不认真的教导下,背书识字,父亲见其有天赋,才花钱让他去私塾读书,颇受先生好评。几年书读下来,孩子渐渐长大,个头比父亲要高出许多,只是身形还是瘦弱。母亲没读过书,平日里的家长里短,三姑六婆之事儿子早对这些没了兴趣。父亲虽然读过一些书,可惜自小家穷,不能供他读书,只能拜师一医生学起医术,脑子又不灵光,学医学得也不慎精湛,其他师兄都能诊断开药治病,他还是不得要领,老师见他老实,只能介绍去当地药铺抓药,不主要行医,可以糊口。如今儿子读了各种书,虽然不算行万里路破万卷书,思想层面不知不觉和父母渐行渐远。

母亲开口对儿子说道:“你如今逐渐长大了,以后出门在外读书,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这个书院是远近多少人想去念书的地方,都不行,得亏你自己脑袋够用……不像你那个木鱼脑袋的爹,再加上你舅舅托人,书院先生才答应你去读书。所以不能放松,要继续像以前一样,多学多问,凡事不能太固执,外头不比家里,要随机应变——不能像你那木鱼脑袋的爹,遇到什么事情,叮嘱一万遍都不能理解。”

父亲在一旁听得不服,反驳道:“我木鱼脑袋,难道你挺聪明似的?”

“我一妇道人家,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要我如何?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外说不上两句话,在家却是顽固不化,谁的话都不听进去。”母亲大声说道。

父亲嘴巴一翘,顶得胡子快挨着鼻头,说:“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母亲转头对儿子说:“我们这辈子就只能如此,但是你要上进,你爹和我就你一个独子,就是为了你读书能出人头地,还好你算听话,能读得进去,以后咱也去考个功名出来,光宗耀祖——不要像你爹,一辈子在药铺里干个差事,供活一家人都困难。你那杨家长辈叔叔们更指望不上,不来找咱家麻烦都已是不错。”

父亲反驳,声音却似自言自语:“我不还是一样把一家人供活了,还能送儿子读书。”

“哦,这就值得夸奖了?你看看咱灱儿身上穿的什么?平时吃的什么?其他的娃是怎么过的。”母亲说。

“人比人,不得气死人?光和富贵人家攀比,你不看看那么多还不如咱家的呢。”父亲说。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还觉得自己能干?”母亲说愤愤不平。

这种小的争吵就如家常便饭,杨炎灱早已神游天外,憧憬着书院的美好日子,说不定自己将来还真的能考取功名,给祖上挣点光彩。到时候给家里开个药铺,让父亲当个掌柜,就不会被同僚们笑话,也不至于每天被母亲责备。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家人在小院子里乘凉,母亲手拿蒲扇,一摇一摇,看着天空发呆,嘴里喃喃说:“杨炎灱这娃,不平凡。”

父亲却说:“什么不平凡,人要脚踏实地,实际点为好。”那嘴巴拉得老长,不知道是对孩子没有信心,还是出于心里的劝告。

“比你强。”

“未必见得。”大概是不想在儿子面前失了尊严和父权,父亲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儿子前程并不看好,也不鼓励地态度。

杨炎灱早已习惯,并不言语,仰望星空,那一轮大大的月亮就像离屋顶并不远,四周的星星有的不动,有的缓缓移动,千百年来,很多人在思考这星空宇宙的问题,都不得其解。

杨炎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睡意渐渐来了。

…………

秋季,他准备好行李书本,踏上了求学之路。书院离家二百多里,家里早拿出积蓄付了车费。

出行前母亲叮嘱万分,注意行李不要丢了,盘缠在包里,丢了就坏了大事,不要随便吃不明来路的饭食,吃自带的干粮最好,到了学堂在饱餐一顿,除了家里自己找的马车,谁的车都不要乘坐,下车后都步行志书院,万一被不明来路的车拉去偏僻地方,抢了,杀了,一家人可就完了。

母亲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哭了起来。父亲觉得母亲多事,说话不吉利,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经过几日舟车劳顿,杨炎灱终于来到书院,这书院自然比小时候读书的私塾大了许多,不光有读书的课堂,还有专供远道而来学生住的寝室和食堂一应俱全,不过当然是要收费的。同窗也是衣着光鲜得多,甚至还有女学生,只是和男学生分开学习,学的内容也不同。送女子来读书的,肯定都是大户人家,以后嫁了能写写算算,操持家务,有些竞争力。

书院不光教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当朝律法,也会教一些算术和地理自然常识,甚至还开设有武课,想要提高学生的各项素质,只是武课很少,还常常被文课占去,实属鸡肋。

杨炎灱安排好住宿,办了一系列程序,见了先生,马不停蹄开始上课。这节奏比过去在私塾读书时节奏快了许多,不像那么懒懒散散,内容更加丰富难懂。

先生姓罗,杨炎灱不知道为何,见到先生觉得似曾相识,见面就问了先生一个问题:“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爱蹴鞠?”

罗先生一脸疑惑,不知道为何这学生莫名其妙问这个问题,则教育他:“大丈夫当以学业为重,不能玩物尚志。”

杨炎灱被教育得无言以对,看着先生露出的大白门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兄台是从哪里来?”邻座一位同窗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主动和他说话。这是很平常的状态,杨炎灱打小不主动,到了陌生环境更是如此。

眼看这位同窗相貌斯文,穿着自然要比杨灱光鲜,皮肤稍黑,心想这里来求学的都是远近选拔过的人才,一定是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友,回答道位兄台,我来自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