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衙门就快到,陆老五窃喜,突见路中站着一人。陆老五转头看看四周,小街并没有其他人,看着对面一身黑衣的人,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那人并没有动,陆老五没跑两步,见对面又出现两人,看来今天对方是有备而来,早在此小街设伏。
陆老五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路被封死,没有其他办法,见衙门方向人少,又转身大叫一声,想要冲过去。
快要冲到那黑衣人面前,陆老五想先下手为强,为自己占得先机,只可惜自己不是习武出生,那非常业余的拳脚落在地方身上,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根本不知道是谁,手中握着早已准备好的铁棍,朝陆老五的小腿上就是一棍。
陆老五立刻倒地大叫,疼痛的叫声中也充满着绝望。
求生的本能驱使他顾不上腿上的疼痛,强行站起,起码比自己爬要来得快些,嘴中依旧恐惧的怪叫着。甚至心中存着一丝希望,被某些好心的人听见自己的叫喊,前来施救也好。
可惜冷清的街上并没有,有人听见叫喊,躲在屋里悄悄看了几眼,不敢吭声,这等场面,哪里还有人会挺身而出为素不相识的人伸张正义。
陆老五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自己的小腿已经打断,勉强站起来,不可能走得了几步,早就痛得满头大汗,求生欲再强也被这疼痛折磨得毫无办法。见对方三人把自己围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自卫。
这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一个石头怎么会让自己脱得了险境,只是最后的挣扎罢了。这时他才看清楚,三个人全都是蒙着面,看来今天是没想着要自己活。
叫也没用,反抗也没用,陆老五终究见过一些世面,反而比刚才冷静了许多,虽然依旧恐惧,却淡淡地说道:“看来蒋家今天是要杀人灭口了。”
对方并不说话,只是将他手中的石头一棍子敲下来。
陆老五手一麻,也不在乎再添这一击,继续骂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蒋家老爷子以前都不敢干这杀人之事,这少爷胆子可比他爹胆子大了不少。”
黑衣人并不想让他说太多话,低声说了两个字:“动手。”
其余两人突地上前,一人捂住陆老五嘴巴,不让其再呼喊,一人按住四肢,那黑衣人从身上掏出一个匕首,扑上去朝他身上一阵猛刺。
他嘴巴喊不出来,喉中发出呜呜地声音,两腿用力蹬着,按腿那人差点没有按住。
三人都满头大汗,各行其是,都不敢懈怠。
渐渐地喉中再没有发出声音,两腿终于停顿下来。三人才松了些力,疲惫地站了起来,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陆老五。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才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用颤抖地声音说了一声:“走。”
三人收起棍子和刀,飞快撤离杀人现场,脚步焦急且杂乱。
过了很久,小街上才出现两个人,朝躺在地上的人小心翼翼走过去,看着死相恐怖的这位,才吓得大喊:“死人了,杀人了……”
远近听见这大喊,才又出现了一些人,各自扎堆议论着什么。只有两个胆稍大的男子,从家里拿出一块不用的白布,盖在尸体上。街上有些人觉得晦气,在商量要不要去亲戚家躲几天。
官府不久来了人,带着长刀,穿着制服,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文书记录下死者的身份和死亡原因,在小街上走访了几家人。
有目击者说出作案的人有三位,可惜蒙面不知身份,连画像都没有办法,作案工具是常见的匕首和铁棍。
“又是一个不好破的案子啊。”当差领头的人说道。
确实依当下的办案水平来说,这种没有头绪的谋杀案确实难破,死者身前走南闯北,不知道和什么人有仇怨,从身前关系着手,虽是一条线索,但难度很大。
难怪刑讯逼供手段屡禁不止,冤假错案层出不穷,是和当下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七台城虽然大小帮派不少,今天冒出来一个,明天冒出来一个,又各种原因,突然又自己就消失了,但是这种当街谋杀确实很久都不会出一个。
百姓难免恐慌,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连陆老五这种过去传说的有钱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普通人家有难更是无处伸冤去。
有人猜测是陆老五在外做生意时结下的仇家干的,有些头脑的人猜是头段时间和陆老五挣宅子的蒋家干的……
老百姓们更怕是那些告示区贴的那些通缉犯流窜至此,只是巧合劫杀,那城中就太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