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鼻腔音的软糯,心都能给人酥掉。
“疼?”池柠冷漠,“以前打架没见你这么作。”
她嘴上这么说,擦药力道却轻缓了些。
他生得好看,皮肤细腻冷白,衬得指印更显触目惊心。
秦桉觉察她心软,得寸进尺道:“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好啊。”
池柠突然很好说话似的,放下棉签,拾起一旁扇子给他打扇。
风朝他兜头兜脸吹着,发梢乱糟糟的,露出额顶一点美人尖。
他就知道,她对自己没那么好心。
池柠扇了几下就停手道:“回去吧。”
“不要。”
秦桉还坐在床上,手撑着池柠铺平的软毯,背微微往后仰,长腿伸直交叉在地,一副耐着不走的模样。
池柠看他一会,刚转身,腰就被人从后搂住,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寸寸收紧,毒蛇缠猎物一样,令她喘不顺气。
他体温高,隔着布料热得像个小火炉,池柠心底生出本能的抗拒。
刚想挣扎,秦桉的脸贴上她腰背,隔着裙子轻轻蹭了蹭。
一米八五的人,做起这个姿势来却像孩童撒娇。
“不准走。”他闷声。
池柠行动受限,心知力气敌不过他,干脆拍拍腰上手臂,轻声:“你别闹了。”
这话令秦桉愈发憋闷,满腹委屈道:“你陪陪我嘛……”
池柠被他抱得不舒服,莫名想起不知从哪听到的新鲜词:弃猫效应。
说的是,丢过一次的猫,再被捡回去后,会乖得不得了,因为害怕再次被丢弃。
上次她走的时候,他也很乖,池柠至今还记得他红着眼可怜兮兮拉住她裙角的模样。
但实际上,他并不安分,甚至病态。
“那你先松开。”
秦桉抱着她不撒手,“你跑了怎么办。”
池柠望眼天花板,颇无语道:“大晚上我能跑哪儿去。”
秦桉只微微松了松力道,依旧保持环着她的姿势。
池柠没法子,只能背对他谈心。
“你爸说你了?”
身后人没答话。
池柠继续问:“你还讨厌季深啊?”
提起这个名字,秦桉冷了脸色,“不许提他。”
池柠心下了然,提议道:“既然这么讨厌,那你就努把力,进公司把他挤走呗。”
今晚风大,一阵阵的吹,盛夏的热度被吹散不少。
“好。”
少年嘴上乖乖应着,侧脸贴在她后背,眼神阴森诡谲。
·
秦立成只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晚饭时,云青忽然问起池柠的感情状况。
“柠柠想过找男朋友吗?”
秦桉垂眸,手指骨节收紧,眼底浮现出阴霾,一眨眼又散去。
池柠面对长辈的突然关心,只公式化笑着应付:“不着急,看缘分吧。”
急也没用。
要真有红线牵到她这,也被人一剪子全剪了。
云青笑说:“最近明成回来了,就傅家那孩子,你以前见过的,桉桉发小,家境好,人不错……”
“啪嗒——”
筷子摔桌的声音很突兀。
池柠云青和一旁佣人同时朝摔筷的人看去。
秦桉手臂抱胸前大爷似的,眼神和语气同样刻薄:“是不错,还喜欢4p。”
云青脸色骤然铁青,“你……”
秦桉不知所谓继续:“他可喜欢搞那个了。”
云青面上挂不住,秦桉越大,她越管不住他。
池柠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话题尴尬。
秦桉叫人重新送来双筷子,“我说妈你这一天天别老瞎做媒,外面禽兽不如的多了去,把人往火坑里送。”
傅明成要听见秦桉这么黑他,一定气得约他一架。
去你马勒戈壁的4p,营销学名词ok?!
往后,傅明成在外碰见云青打招呼时,这位姨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劲,话里话外还劝他:“明成啊,找个女朋友收收心,别带坏秦桉。”
到底谁带坏谁啊?
傅明成对此纳闷半个月。
·
傅明成回国一段时间后,好不容易才把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沉迷学习的“大家闺秀”给约出来。
秦桉没打算带池柠去,毕竟傅明成以前对她有过意思。
在他拾缀好行头准备挑车出门时,云青不知从哪听到风声。
她现在听见傅明成三个字就警惕,生怕秦桉跟人学坏,只能让池柠跟着去。
池柠面对这位姨的担忧很想说句大可不必。
要论坏,秦桉在某些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私人会所。
扑面而来的雍容华贵,宫廷风装潢大气。
包间里人都到齐了,秦桉才带着池柠姗姗来迟。
傅明成带头罚酒。
秦桉随口一闷,瞥见很多人盯着自己身后的池柠瞧。
池柠一身收腰白色长裙,身姿高挑,长发落于腰线。
雪白颈项下,清瘦的锁骨被发丝衬托出撩人风情。
比起现场女人们外发的火辣性感,她无意而不自知的诱惑引人窥探的同时又令人觉得亵渎罪恶。
这样的美,像月亮,遥不可及。
秦桉很烦,恨不得立马将她打包带回去锁起来。
他巡视一圈,挡住池柠火大道:“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
众人忙挪开目光,不敢再瞧。
秦桉拉着池柠坐在自己身边,两人占据一张大沙发,方圆之类没人敢上去。
只有傅明成心大,拎着酒在旁时不时打量,“见色忘义啊,秦小爷。”
“不长记性?”秦桉拿脚踹他。
“行,”傅明成躲过笑道,“骚不过你。”
包间人多,池柠跟他们玩不到一起,中途觉得太吵,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秦桉洗牌的手一停,想跟着,池柠没让。
众人只见这位小爷开始崩人设般,从一脸不好惹变换成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蛋。
看得在场女人母性泛滥,从明争暗斗到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
当不成女友情人上位,当个妈妈姐姐粉也不是不可以……
傅明成玩着筹码,接话:“别装了,给人留点自由空间成不。”
秦桉瞪他。
傅明成衔着烟笑。
池柠出去后,几人继续打牌。
秦桉今天手气好,先前赢了傅明成和王易川不少钱,在池柠面前大秀了把牌技,虽然池柠也没因此夸过他一句。
只是池柠走后他开始心不在焉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炸弹飞机顺子拆了又拆的迷惑行为令人看不懂。
旁边还有群人在玩理想型游戏。
先说出两个女性,问人最喜欢哪个,被问着答出一个,问的人再拿另一个与之比较,最后让被问者选出最喜欢的那个。
不带入现实肆意yy,男生玩一般说的都是大美女大明星之类。
秦桉从小养尊处优,包袱又重,无论在哪都像个帅气贵公子。
就算知道他眼光高轻易看不上谁,在场还是会有姑娘撺掇人过去打听他的理想型。
于是有人半开玩笑地凑上前试探:“桉哥,苍老师跟小泽玛利亚。”
众人听了意味不明地发笑。
“滚粗。”秦桉坐不住,丢出王炸,踢着脚下酒瓶起身。
见他突然推门离开,不知情的以为是哪里不小心恼了这位爷,面上有些惴惴不安。
傅明成看眼表,笑得像只老狐狸:“啥啊,才三分钟就急了。”
池柠并没有去洗手间,就站在露台透了透气。
这座城市大且繁华,霓虹夜景璀璨。
有飞机从天上轰隆一阵飞过,令她想起些不开心的往事。
回忆被突然搁在她肩头的下巴打断,“你不开心了?”
热烈的酒气喷洒在脖颈和耳后,痒痒的。
池柠偏头想躲开,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被人双手捆在栏杆中间,像笼子。
坚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姿势暧昧引人遐想。
“走开。”池柠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不要,”少年的头靠在她肩头眯着眸看她姣好侧颜,“除非你笑一个。”
池柠心事很多,但从不跟人说。
她总像与人隔着扇门,既不让人进去,也不让自己出来。
有些人跟她待在一起可能会觉得很无聊。
池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如果有天我真的有很喜欢的人了,你会成全我吗?”她徐徐开口,问得认真。
外面繁华夜景映在她眸间,流光婉转,像幅画卷。
“不会哦,”秦桉眨眼笑着,“我会杀了你。”
这句话被他说出来像是情人间的调情。
“哦。”
池柠应声:“可以选无痛吗?”
“可以。”他很好说话似的。
池柠最后还是去了趟洗手间。
关上隔间门,揉了揉后颈,刚被人咬了口。
那两颗牙尖,有点疼。
好麻烦。
她皱着眉想。
打开隔间门,在洗手台碰见个略眼熟的漂亮姑娘。
安晓朵对着镜子补眼线,瞥池柠一眼,“不喜欢还吊着,好玩么?”
小女生话里的妒忌跟敌意太明显,池柠挤了洗手液说:“那就去争呗,也没人霸着他。”
言下之意。
你稀罕的宝贝,我没兴趣。
安晓朵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不屑切声:“清高个什么劲。”
池柠洗干净手,好心提醒:“画歪了。”
安晓朵忙凑近镜子补救。
秦桉守在女厕门外,气场令人退避三舍。
如果不是他长得一副迷人少年郎模样,可能会被人举报变态。
池柠从他面前走过,没理他。
他忙跟上去讨饶说:“我不是故意的。”
舌头舔了舔牙齿,回忆起刚才的触感,说着违心话。
印子有点深,被池柠用头发挡住。
池柠冷淡哦一声:“没看出来。”
回到包间,池柠有点口渴,秦桉倒了半杯果酒,骗她说是饮料。
这酒度数低,果味明显,喝起来类似汽水,轻易尝不太出来。
池柠有个弱点,一沾酒就脑子混沌,处于半梦半醒。
表面看起来挺正常,顶多脸有点红,但其实已经醉了。
秦桉揽腰抱起她,“不跟你们耗了。”
“变态。”
见他急吼吼抱人离开,傅明成低声唾骂一句。
这小子太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