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春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谢麒看她一眼,接着就将全部注意投在郎中身上。
那郎中坐在床边,先是号脉,然后掀眼皮,至于到底怎么样,宁小春就不得而知了。
宁小春被姥姥连拉带拽,几乎一路拖回了家,大门刚阖上,姥姥就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搡,宁小春心思全在谢家,猝不及防,咕咚一声,摔在地上。
吓得小夏小秋惊呼一声,眼圈霎时红了,想扶又不敢去扶。
“你能耐了啊,不让你去,你不听是吧?就敢资格偷跑出去?”
宁小春垂着头,不敢喊疼,也不敢为自己争辩。
李安平夫妇见状,赶紧去劝。
李贤娘也气女儿的自作主张,只是见她可怜兮兮地揉着腕子,又心疼了,“娘,小春和谢巧交好,想来是太过担心她。”
李姥姥立刻转移矛头,指着李贤娘大骂,“她如今这般无法无天,都是你给惯的,谢家那会乱成什么样,她去顶个屁用?”
宁小春自知理亏,低着头乖巧认错,“姥姥,我错了。”
李姥姥指着她鼻子,狠骂了足有一刻钟,才气喘吁吁坐下。
之后几天,宁小春再次被狠狠拘在家中,他出不去,急得不行,每天也只能通过娘的转述,得知谢家现如今的情况。
“人是救回来了,只是伤的不轻,往后可能要落残了。”李贤娘幽幽叹气,实际上情况比她说的严重多了,可跟孩子也无法直说,再加上小春本就对谢家事上心,若听说了谢大郎不太好了,还不更要成天挣命往外跑?
一想到这,她心里突突乱跳,不禁多想,小春跟谢巧交好的实在太过突然,对谢家的事又太过上心,关心程度已然超过了朋友的范畴。
“小春啊,你跟谢巧那孩子还挺投缘,认识没多久,就这么亲密了?”李贤娘七上八下地试探着。
宁小春哪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光想着谢大郎的事了,听说救了回来,跟着松了口气,人还活着就好,她心不在焉答着,“巧儿那丫头随和,又胆小乖巧,看着就想让人保护。”
李贤娘一脸疑惑,但一瞬间竟然有些相信了,小春身为大姐,性子强势,又惯于保护底下两个妹妹,谢巧本就比小春小一年,性子软绵,也许小春真的将谢巧当成妹妹想要保护?
李贤娘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对了,娘!”
“恩?”李贤娘心不在焉应道。
“我也想去看看谢大郎好不好?”
李贤娘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担心,唯恐女儿真是对谢麒上了心,这才反应异常,“现在谢家乱成一锅粥,你去也是添乱,等谢大郎好些的,我再带你去,你这几天就老实在家呆着。”
宁小春不仅没说动娘亲,连自己偷偷去谢家的机会都给自己堵住,果然之后娘猜到她若是出去肯定会去谢家,便想方设法拘着她不让她出去。
只是还不等她说服娘带着她去谢家,钱氏就又带回了谢大郎最新消息。
“听说谢大郎最近不大好了。”
宁小春霍地起身,“怎么不大好?”
饶是钱氏,也察觉出小春对谢家关注的有些过了,只是这会她没心思细想,坐下来,张嘴滔滔不绝,“原本啊,人一天还能醒来几回,后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一二日,听说有时一天都不曾醒来。”
李贤娘不禁可惜地叹气,她们常常在村中行走,得到的消息自然比宁小春多,谢大郎这次恐怕挺不过去了,伴随着谢大郎的消息,村里人议论最多的还是他那个克父克母的孩子,越传越邪乎,甚至有人说若是将那孩子溺死,谢大郎说不准还能有救。
只是这些李贤娘自然不敢跟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