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霂说罢，伸手指了指天，不屑地瞥了一眼苏老头。

苏老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是这样吗？”他暗自思索，却不得答案。

这时，许嘉平看向苏老头，突然开口，脸上还残留着泪迹，“苏老头，你也说过，君子固穷。其实我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是如此无路可走了，对吗？”

“那天被你骂了之后，我回家便思索这句话思索了了很久很久。无路可走，只是没有办法吗？无路可走的话，或许会不会更好呢？”

“因为，无路可走之后，需要做的只是自己去开道了啊。”

苏老头看着许嘉平含着泪，尚且还微红的双眸，突然感觉自己看不清这个孩子了。

“苏老头，我想修行。”

许嘉平郑重地说道。

“我想自己去寻找真相，我想亲自与那些人算清这笔账，我不想只是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哈哈哈！许公子，真不愧是你的儿子。把那‘真君子’苏玉局都给说蒙了，哈哈哈！”徐明霂仰头大笑。

“或许，如此便是最好。”苏老头低下头，缓缓地说道。

“你先回吧，修行中琐事，之后我自会与你细说。”苏老头没抬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许嘉平缓缓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

步伐沉重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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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早来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苏老头坐下身子，招了招手，示意徐明霂坐下。

徐明霂顺势便双脚盘坐在地上，说：“本来想先来看看你和那孩子，但是一来到这定均县就感觉天地压迫力越来越强烈，就先去看了看那桃源眼，耽搁了。”

“有什么异常吗？”

“应该又要血流成河了。”徐明霂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苏老头猛地抬头盯着徐明霂，“难道是那‘小乾坤’不成？即使那异物吸收了那雀儿的毕生修为，也不至于如此啊！”

“应该是了。上古年间，诸神争霸，此处曾有野史记载，是那老火神的命陨之处。乱世之后，新神用山水大阵将其心脏封印于此，再以天衍神通隔绝天地。本应很难复苏，那应是那雀儿想化此处为涅槃之所，归卵之时无意间触动了山水大阵的根脚，而后不想白白被大阵灭除，便想玉石俱焚，可凭他蝼蚁之力，又怎么能跟曾经的碎罡天神相比？哪怕只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脏。但无巧不成书，幽冥雀神形俱灭之后，一身修为竟然没有重归大阵，反而反哺那颗心脏，恰巧幽冥雀一族本就天性亲火。可能火神心脏便也因此将要复苏，这条大道的传承或许要重见天日了。”

“真要变天了啊。你说，溪淼那婆姨会来吗？”

“这消息很快就会天下皆知，藏不住的，一旦其复苏在即，那些王朝的钦天监、奉天宫什么什么的必有所察觉，那些个仙家宗派也不都是饭桶。溪淼她师尊必定更是比其他人早先察觉，应该会来，毕竟是那大道之争。”

“你说，我要不要带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苏老头迟疑了，小乾坤万年不出世，出世便是大杀劫，得之此生有望超凡脱俗，但其惨烈，不足以言语表。”

“若此地便是你用修为推演而出的地方，也是他的命中之地，不妨搏一搏，况且他已有意修行，让他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苏老头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这时候了，你还笑什么？”徐明霂不解地问道。

“你还记得那天知命带着他来的时候吗？琳儿把他放在我手上的时候，那家伙伸起只手，攥着我胡子，嗷嗷地哭，边哭边扯。然后，我朝他扮了个鬼脸，‘噗嗤’一声，他就笑了。”

“哈哈哈，当然了！当年我和溪淼与你们同行之时，那孩子还未记事。他哪里知道，他自己小时候总是半夜嚎啕大哭，直往溪淼那女人那边钻，好像想跟她讨奶喝哩！”

两名老人，站在学塾之侧，捧腹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