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又想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没想到王憨民竟然亲口承认了,还把做这些事的每一个原因都告诉了陈路?
一时间,不少人纷纷看向王憨民,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此刻对王憨民的态度是有多么奇怪。
这个人也太嚣张了把,当着原告的面,把自己做过的坏事一件一件的全都抖落个明白,他这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觉得法律根本就制裁不了他,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而陈路这番话说完之后,就连大法官,也惊讶的看向了王憨民。
他大概也没想到王憨民竟然会这么嚣张。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坐在被告席上的王憨民一点儿也没有慌张,相反,他镇静的看着陈路,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荒谬!”他果然站起身来,冷静的反驳陈路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陈路,你说话也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能证明我说过这些话?”
陈路咬着牙说到:“我说过了,华云裳小姐和她的保镖当时也在场,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哈哈!”王憨民突然仰天大笑道:“真是可笑,她们本来就是跟你一伙的,让她们来作证,不就是等于你的一家之言吗?再说了,她们俩既然是证人,那她们今天为什么不来?她们人呢?这样吧,我等着你,你去把她们叫过来,我到想听听她们到底是怎么说的!”
看到他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陈路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他怎么可能真的把华云裳和成先生请过来?
如果要让她们来的话,他就不会联合成先生,撒一个那样的谎言把华云裳给留在宫府庄园了。
他明知道这场官司胜算全无,才会用计拖住华云裳,免得把她牵扯进来,这时候又怎么可能让她过来跟着自己一起受苦呢?
他脸颊微微鼓了起来,用气闷的声音说到:“除了华小姐,其实那天在宫家庄园的大门口,还有宫家的宫有真城主和督察局的徐莫倾处长也听到了,是你亲口承认这些案件和你有关,这你总赖不掉了吧?”
其实那天陈路并不在场,他也是后来听华云裳说起,说徐莫倾很聪明,发现城南军造反之后,立刻就猜到了之前的几桩血案都和城南军有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造反计划能顺利进行。
当时徐莫倾就正面质问了王憨民,而王憨民并没有否认。
这已经是陈路手里最后的王牌了,如果连这都不能给王憨民定罪的话,那陈路也只能宣布束手无策了。
但是王憨民的狡黠显然远远超过他的预计。
在听到陈路甩出了他的王炸之后,王憨民一点儿也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成竹在胸的笑容。
“是吗?”他用略带讥讽的语气对陈路问到:“你确定那天在宫府大门口,我亲口承认了自己和这几桩血案有关?”
陈路紧张的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气定神闲。
但他还是咬着牙说到:“我当然确定,要不然咱们把宫城主和徐处长请来问一问?”
哪知王憨民大笑道:“不用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那天确实有人说过这几桩案件和我有关,但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你们督察局行动一处的徐处长,但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很郑重的口气说到:“我并没有承认,因为这些事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是你们督察局自己办案不利,查不到真凶,所以只能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当时现场可不止宫城主和徐处长两个人,还有很多宫家人,以及城南军的士兵,他们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不是他说的?
陈路有些迷糊了,他那天确实不在场,只是后来听到华云裳的转述,但是华云裳也没有说清楚,这些话到底是王憨民自己承认的,还是徐莫倾说出来的。
如果他当时在场,也许他就会知道,王憨民当时虽然确实没有自己说这些话,但是对于徐莫倾的指控,他也没有否认。
而且他曾亲口说过,这就是革命,革命就会流血牺牲。
这些话,几乎和他昨天在陈路面前说的一样,等于是默认了这些案件都和自己有关。
但是在外人面前,王憨民肯定是不会承认这个罪名的。
偏偏陈路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光是凭借几句话,也不可能直接拿到法庭上来当做证据。
除非他有王憨民的录音,或者是有一个宫长青这样有力的证人。
但问题是,他什么都没有啊……
陈路一下子又沉默下来,望着王憨民,眼中除了愤恨,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神色。
王憨民也知道他对自己肯定是心怀不满,但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这本来就是正常的。
他只是转向大法官,然后用沉着冷静地声音说到:“大法官阁下,原告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恶意指责我制造了三起骇人听闻的屠杀案,这对我和城南军的声誉造成了巨大的恶劣影响,我想请大法官阁下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要求原告向我和城南军的众位将士道歉,并且给与原告诽谤的罪责,对他进行相应的制裁!”
大法官犹豫了一下,看向陈路:“原告,你还有什么证据或材料,可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在诽谤,而是真的确认被告有罪吗?”
陈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双拳在桌子下面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颓然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弓了起来,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我没有。”